所以,蒲巴伢这是同意了?
怎么可能?
他从刚刚开始一直都在旁边,也没见这个冷月说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啊,怎么就让蒲巴伢同意了呢?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冷月今日若是真的能够带走福伯和恒儿,对他来说,也只是有利无害,而且还是蒲巴伢亲自下的命令,他自然要遵守。
“是!”
应了一声,蓝直立刻转身朝酒楼的后院走去。
而这边,冷月见蒲巴伢同意了,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一点欣喜,也没有一点感激,倒像是蒲巴伢原本就该这么做,她只是过来提点一下罢了。
蒲巴伢现在总算是知道,冷月绝对不是之前自己认为的那种女子了。
这个女人,远比想象中要厉害的多。
他之所以同意放人,不是因为冷月说了什么重要的原因说动了他,而是他开始打了另外一个主意。
“不知道,夜九宸夜公子,现在何处?”
“大汗您今年贵庚?”
蒲巴伢:“???”
我问你你老公在哪,你问我多大年纪?
“怎么这么问?”
“你先回答我。”
“还不到不惑之年。”
“啊,那也不老啊。”
冷月顾自嘀咕着,蒲巴伢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老子几时说过我老了?
“冷姑娘这么说是何意?”
“我刚刚不是跟您说了么,我和夜九宸,连彼此都不会告诉,所以你问我他在哪里,我上哪知道去?”
蒲巴伢:“……”
原来绕了一大圈,冷月竟然在这里等着自己。
呵呵!
好!
很好!
非常好!
酒楼大厅内,冷月和蒲巴伢都咳嗽解闷,似乎完全忘记了面前的人就是羌无的大汗,是他们此次羌无之行,最大的敌人。
而酒楼后,蓝直已经进入到暗室。
一家三口之间好不容易融洽的氛围,因为蓝直的出现,而变得骤然压抑凝重起来。
福伯带着戒备,阿九和恒儿同样。、
蓝直不在乎福伯和恒儿的目光,他只是被阿九那样戒备而又谨慎的目光,仿佛刺痛了一下一般,心微微的瑟缩了一下。
然而他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将目光从阿九和恒儿身上移转开来,径直走到福伯面前,顿了顿,随即抽出佩刀。
阿九一窒。
“蓝大人!”
一边喊,阿九一边准备出手,但是她的动作远不及蓝直的速度快。
眨眼的功夫,蓝直的刀已经回到了刀鞘之中,而阿九的刀,还没有近到蓝直的面前。
福伯并不害怕蓝直会杀了自己,在死之前能够保住对夜九宸的忠义,还能见到阿九和恒儿,他已然无所畏惧。
死,对他来说,现在只是解脱。
然而意料之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福伯只觉得手腕上绑缚的力道一松,紧接着,整个人都重重向下跌去。
阿九见状,连忙和恒儿一起上前将福伯扶住。
紧接着,阿九自然而然的看向了蓝直。
他这是……
“蓝大人,你……”
“阿九,看见了么,就算我站在你面前,如果我想,在你动手杀我之前,我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蓝直的话让阿九一怔,紧接着便反应了过来。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之前想要行刺蒲巴伢的举动,有多么的幼稚和愚蠢。
如果当时他没有拦住自己,怕是现在,自己一家三口,早就已经去了黄泉报道。
想到这里,阿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激。
她知道蓝直对蒲巴伢有多么的忠心耿耿,而如今,他却愿意为了自己,而忤逆蒲巴伢。
“谢谢。”
除了这两个字,她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不知道蓝直为什么要帮自己,可是这份恩情,她却是记在心里。
蓝直的身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他从小看着阿九长大,从未见过这个女子在自己的面前,露出柔软的一面,反而在这个福伯和恒儿的身上,一次又一次的软的像个女子。
而刚刚,她居然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也有了这种情绪。
蓝直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都有些加快。
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