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痨症,就是不治之症,突然有人说能够医治,自然是一件稀奇不已之事。
“啊!”
白鹤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就说什么提取物没有,什么药材的话需要的时间要久一点。也不知道她整日里都研究些什么东西,为什么总能说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词。
不过她刚告诉我药方的时候,我在心里仔细的研究琢磨了一番,发现里面的药物,有的确实可以缓解痨症的症状,还有一些根本就不对症。
倒是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既然她说能治好,反正原本痨病也是不治之症,索性就让她治疗一下罢了。
就是算盘都被她打的叮当响了。”
白鹤还在抱怨着,可冷宵这个时候却忍不住替冷月说话。
“白兄,你误会月儿了。”
“我误会她?”
“是啊,你想想,若是胡加夫人的痨病真的能治好,那么月儿的这份药方,将是这世间珍贵的无价之宝,尤其是对于你们医者来说,更是千秋难求。
可是她却毫无保留,甚至对你丝毫没有芥蒂的全盘拖出。
结果呢,你在这里抱怨她,你说,你是不是误会她了?”
白鹤原本还没想那么多,但是此时听冷宵这么一提醒,白鹤才猛然间幡然醒悟过来。
他生在医学世家,自然知道一个珍贵的药方,对于一个医者来说有多么重要,尤其是这种独一无二的,能够治疗不治之症的独门药方,别说是一个医者,就是一个百年的医学世家,也绝对会奉为至宝。
冷月的这张方子,如果真的可以治愈胡加妻子的痨病,那么就等于,他们白家的医学地位,在整片大陆之上,将再无人可以出其右。
冷月此举,可不是对他、对他们白家,莫大的恩惠么!
想到这里,白鹤整个人都怔楞住了,他就那么直直的伫立在原地,好似被施了什么定身的法咒一般。
冷宵见状,不由得笑了笑。
“怎么了?”
“怪不得!”
白鹤一脸震惊加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了一句。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她告诉我方子的时候,说什么当做罗小玉的嫁妆,我当时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就没当真,现在看来……”
听白鹤这么一说,冷宵也顿时明白了过来。
“月儿这是打算,把小玉姑娘,许配给你了,而且还用这张方子作为了嫁妆。白兄,这份嫁妆的分量和不轻啊,你看看你们白家,怎么样也要准备同等分量的聘礼才行了。”
白鹤此时有些喉咙干涩,心头发热,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走吧,小玉姑娘,应该很想要看到你。”
冷宵抬手拍了拍白鹤的肩膀,两个人又重新提步前行。
罗小玉此时并没有入睡。
冷宵回来了,她固然高兴,而且选择和冷月一同,她也从没有后悔过。
只是,来到羌无之后,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内心。
原来,她也会像梁浅一样,那样深深切切的思念一个人啊。
从前都在西凉的时候不觉得,只觉的见到了就烦,不见了还惦记,但却从来没有这样深切的思念过。
如今见不到了,罗小玉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对那个人的心意,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想到这里,罗小玉不禁哀叹了一声。
白鹤,我好想你。
“笃笃笃——”
正想着,房间的门突然间被人敲响,罗小玉闻声不禁敛了敛心神。
“谁啊?”
罗小玉问出口,门外却并没有人应声。
“谁?”
罗小玉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可是这一次,外面依旧没有人回应。
罗小玉一张脸顿时皱巴起来,她起身,一边朝门口走,一边顺手抄起桌上的空花瓶,小心翼翼而又谨慎的靠近门口。
他们人在羌无,那个蒲巴伢虽然派了人守在宅在外面,但谁知道那个糟老头子是不是安了什么坏心,要对他们做什么?
所以罗小玉时时刻刻都保持着警惕着。
这会子有人敲门却不说话,在罗小玉看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她谨慎而又戒备的举着花瓶,来到门口,先是将耳朵贴近门板朝外面听了听,但除了清浅的呼吸声,她什么都听不到。
罗小玉也是个胆大的女子,见状,顿时把心一横,伸手拉开门栓的同时,随即双手抄起花瓶,高举过头顶,只等待有人进来,就狠狠的砸下去。
“吱呀——”
一声,门开了,一个人影,随即迈进屋子。
罗小玉眼睛一闭,牙一咬,顿时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