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钟家大小姐。”
钟锦绣故作迷茫道:“娘娘何出此意?”
莲妃娘娘沉默片刻,突然间变换了脸色,微微笑了下,那一笑可谓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啊。
钟锦绣眼神微微闪了一下,随后低下头去。
她轻轻拉着钟锦绣的手道:“可是皇后娘娘说我的不是了?别听她的话,皇后娘娘总是喜欢教训人。”
莲妃娘娘便是如此,当年她未曾嫁给四皇子的时候,莲妃娘娘每次见到她可都是笑脸相迎,可是当自已嫁给四皇子,成为桓王妃的时候,莲妃娘娘却跟她的儿子一样,开始嫌弃她,处处难为她了。
呵呵,就是她现在这幅嘴脸。
钟锦绣不知道自已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境,只觉得不能与莲妃娘娘虚与委蛇下去。
她待在这里一刻,就多一份危险。
“娘娘寿辰,本约臣女来贺,可是臣女身子不争气,还请娘娘赎罪。”
莲妃娘娘听到此话,眉梢微微挑起。
“身子可好了?”
“已经好多了,大夫说不能受累。”
“听说是落水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这些个侍候的丫鬟都是干什么吃的,若是不中人,打杀了得了。”
钟锦绣道:“他们侍候的极好,是我莽撞了。不该不知深浅,便跳下河去救王家姐姐,但是臣女不悔。”
莲妃娘娘听后微微蹙眉,当真是救人吗?
“谣言啊,可是本宫却听说不是这样子的啊。”
钟锦绣轻笑一声,道:“传言而已,世人传言臣女无盐无貌,乃当世直蠢才,更有甚者传言臣女不知羞耻,举止轻浮,勾搭皇子...”此话一出,莲妃娘娘的眼角微微扯开,那眼神恍惚再问不是吗?
钟锦绣忙跪下道:“请娘娘明察,臣女绝无玷污桓王之心。”
莲妃娘娘心中巴不得她有那个心思呢。
而钟锦绣绝对能让她断了这个心思。
“桓王天之骄子,丰神俊朗,将来桓王妃必定是一个通达秀慧其中,与娘娘一般,美若天仙,绝不是臣女这般只会耍刀弄棒的野丫头。臣女心知肚明,求莲妃娘娘莫要羞煞臣女,听信谣言。”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莲妃娘娘岂会不知。
她略觉得无趣。
“罢了,本宫也就与你开个玩笑罢了,我儿身份贵重,他的婚事自然由陛下做主。”
莲妃娘娘此话便是说她还没有放弃了。
钟锦绣也不急,皇上是绝对不会将他赐婚给四皇子的。
“多谢莲妃娘娘厚爱。”
“你说传言皆做不得真,那你杖杀丫鬟的事情,可是真的?”
钟锦绣道:“是。”
此事满府的丫鬟都看见了,且那尸体抬出去的时候,也没有瞒着。
而且她也绝对不能瞒着。
钟锦绣知晓怎么回答才能让莲妃娘娘满意。
所以她道:“臣女斗胆,敢问娘娘,若是您,该如何做?”
“臣女受害,难道臣女不该出口气吗?”
出口气?
那就是了,如果她喊打喊杀的去杖杀了她的长辈,那世人传言的边不会如此了。
左右不过是个做错事的丫鬟,一来可以警告二夫人,二来,出出气,顺便将这一身的骚气,引入那人儿。
她这口气出的果然霸气。
她的名声本就不堪,何至于在多这一项,且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再说那些世家权贵家中,正好需要这么一位有魄力的女主人坐镇。
恐怕经此一事,打她主意的不会少啊。
哼,她看上的人,她倒是要瞧一瞧,谁敢碰。
二夫人怕莲妃娘娘误认为自家丫头狠毒,便解释:“我家小姐身子自小便矫健,何至于落了水,便久久不愈?大夫说,伤了根本,臣妇的女儿今后怕是要靠着汤药来养护身子了。”
莲妃娘娘微微蹙着眉,道:“无碍,回头让太医入住钟府给钟姑娘养护着。本宫一直觉得这各家的姑娘,都应该娇养着才是,只可惜本宫没有女儿……”
二夫人不懂莲妃娘娘是何意思,拿不定主意,只能将目光望向自家女儿。
莲妃娘娘倒是觉得有趣,这钟家的夫人,行事还要看继女的眼色,看来这钟家的小姐,是个厉害的。
“钟姑娘的行事作风,颇让本宫羡慕。本宫年轻的时候想做却与不敢,钟姑娘固然是好样的,本宫很喜欢...这个镯子乃是皇上赏赐给我的,本宫很喜欢,一直带在身上,如今就赏给你吧。”
说着便借由扶她起来的空当,直接套在她的腕子上。
钟锦绣瞧着这块玉质地坚实而温润,细腻而圆融,呈湖水绿,起初乃是浅绿,时间久了,会根据戴玉人的身体状况,改变颜色。
瞧着此玉渐渐成了墨色,钟锦绣便知莲妃娘娘的身体状况不大好,且因为常年吸毒的缘故,此玉变得越来越浓。
她轻轻道:“此玉看成色,恍惚是辽宁的岫美玉。”
“哦,钟小姐还识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