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担心儿子,可也忍不住大小姐饿着,只能让莺儿留下来看顾小少爷,随后领着大小姐回屋去。
只是刚回主院,老太太急哄哄的赶来了,钟老太太早年丧夫,拉扯三个孩子,日子很难熬,终于熬到做婆婆了,便开始作威作福了。
拿捏着这位继夫人软弱,将她生的女儿带在了身边养着。
因为二叔三叔家不给养。
老太太由着钟锦心扶着,迅速的跨进院子里。
“小沈氏,你是怎么教导孩子的,这一个个的怎么就不让人省心。”
还没见到人,这声音便已经传入内厅,那声音洪钟一般,也难为老太太经常装病。
大夫人一听老夫人来了,便是苦大仇深一般,忙出去迎接。
“娘,原该是媳妇一早去给您请安的。”
老夫人也想这媳妇侍候,她刚入门那近一个月,都在慈恩堂侍候她起居,不曾有怨言。
大儿子经常不在家,没人疼的,她以为她能拿捏着这位小媳妇。
可谁曾想,这位媳妇跟水做的一般,挨骂了要哭,事情没做好要哭,就连给她倒个茶的也哭,有一次大半夜的她正睡的酣畅,突然间听见耳边一顿抽泣声,那声响如泣如诉,如鬼如魅,她被吵醒猛然间增开眼,随后便被吓得晕厥了过去。
不是自已胆小,实在是这丫的披头散发的趴在她床边,鬼魅一般,她不被吓死已经是祖宗保佑了。
自那以后,她便再也不敢让她侍候了。
可是她不侍候,老太太也变着法子寻不自在。
所以待她生了第一胎,便抱走了。
这个女儿啊,自小便养的不跟她娘亲近,老太太独断,养的这孩子不认亲娘,且孩子刚开口叫的第一个名字非娘,而是奶奶。
也因为此事,她姨母便被老太太拿捏着。
“你来请什么安,连个女儿都教不好,你...当真是要气死我啦。”
老太太轻哼一声,当下想要在训斥,可入目便瞧着她身边的大丫头今日望着自已的目光多有孺慕之情。
钟锦绣福了福身,道:“给祖母请安。”
性子沉静,那一举一动颇有些大家之举,正当自已走神之间,她便已经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这一定是幻觉,以往因为自已的放纵,大小姐的性子,可没这么沉得住气。
这定是见自已来责问,故意装给自已看的。
可是她要在孙女面前维护好自已的形象,所以说教沈氏道:“你个不省心的,淮儿呢,听说昨个又被她姐姐训斥了。”
每每训斥长房媳妇,她心中便是一阵痛快。
可是她却忘记了,她身为长辈,在可在小辈面前说姨母的坏话呢?若传出去,也只能说她不仁慈呢。
沈氏不知老太太何故对她如此针对,只觉得是当年她初嫁进来的时候,便得罪了老夫人。
今日才有这个果。
她诺诺道:
“不是呢,淮儿最近很是用功,昨夜里用功读书,今个一大早便去练武场了,说是要以国公爷为楷模,努力上进呢。”
老太太戾眼一飞瞟,不温不火道:“是吗?我怎么不是这么听说的呢。”
说着她看了一眼钟锦心。
钟锦心道:“祖母,孙儿听说大姐姐又打小弟了,昨个捆了小弟,三更半夜都不曾安歇了,可怜小弟才三岁呢。”
“锦心,你别胡说。”
“我没胡说,大家都看着呢。”
“你...她可是你大姐...”
“哼,大姐就该有大姐的样子,动不动就打骂小弟,我不稀罕这样子的大姐。”轻蔑的模样,如前世一样,这个三妹妹,被老太太教育的清高了起来。
老太太就喜欢看着这两母女抬杠。
她心中欣慰自已这些年教导的好,嘴上却说:
“怎么滴,你自已教导不好孩子,自已没用,还怪起孩子来了。”
“母亲,对不起,都是媳妇的错,是媳妇没用...媳妇这就跪在宗祠里面,给列祖列宗请罪去,媳妇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国公爷,更对不起母亲你...”说着眼眶又红了。
钟老夫人提着一口气,想骂她不争气...算了,伤的是自已。
“既然你教不了孩子,那么就让淮儿去我房里吧。”
大夫人顾不得哭了,愣愣的看着老太太。
舌头都打结了。
好长时间才组织了语言道:“这...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锦心这丫头不就在我身边吗?养的花一般,淮儿怎么就不能去我哪里养着了。淮儿养在我那里,也不必再你跟前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