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苦役,从开春后的四月份,一直做到了十月份。
葫芦山谷的人在齐心协力的努力下,一个没少地回来了。
准确地说,还多了四个。
季星燃:咱就是疑惑,非常疑惑。
啥条件啊这都能怀孕?
其他远远近近的流放人员也都各自打包东西准备回去了。
虽然季星燃他们已经很努力地改良工具、提供方法了。
但,这大半年的劳作,还是夺走了很多人的生命。
有一些是意外。
比如吊绳断裂,大青砖跌落,砸到人。
也有没垒好,塌方的。
就连滚木载重车,因为惯性太大,偶尔也还是会失控。
这里没有什么周全的劳动保护。
不光是对官兵而言,季星燃观察到,就算对普通人而言,死亡,也是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
他们这样一个都没死的小群体,才是例外。
走之前,沈慧心按照医院里对待离去人们的送行方式,做了个小小的告别仪式。
离开的那些人,有些是他们素未谋面的。
有些,却是昨天曾经交谈过的。
季星燃默默哀悼三分钟。
连炒米都看出来那堆石头有着不同的意义。
他折了一朵花,悄悄放在了石碓上。
做完这一切,大家把心中的哀悼和沉痛妥善收藏好,开始赶路回家。
从修建城防的地方回到山谷,也要四五天呢。
不过好在他们的人一个都不少,还多了四个孕妇,大家还是很开心的。
沈慧心看了就说:“对古人来说,添丁进口真的是一件大喜事。”
尤其对于这些背井离乡的季家族人来说,季家的后辈又多了几个,是所有人都高兴的事儿。
季昌明在一旁畏畏缩缩,不敢接话。
他看得出来,沈慧心常常会觉得寂寞。
怎么说呢。
燃燃有系统在身,是个停不下来的性子。
季昌明自己对这古代又适应良好,结交甚广。
唯独沈慧心,一直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主心骨。
她不是古代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