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修士紧张地面色微红,慌乱点着脑袋,叶望舒便道:“向你打听个事,这镇上……”
“这镇上可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晏十天打断了叶望舒,接下了话头。
叶望舒微怔,默默住了口。
她是个急性子,有什么事直接就问了,周旋的事还得由别人来。
小修士皱着眉想了片刻,小声说:“城内排布简易,坊市也比较小,只在上午开放,城西有一家千门赌坊,我虽然没有进去过,但却看到过好多前辈进进出出,应该是比较有意思的……”
晏十天点点头,给了他一块灵石,“劳驾小友带个路。”
小修士欢天喜地地接过灵石,将他们带到了千门赌坊前。
在一排的建筑里,这赌坊的门面确实做得大气又精致,看着便与这座小镇格格不入。
小修士将人领到之后便走了,晏十天皱紧眉打量了片刻,沉声传音道:“两位道友,这座赌坊有些奇怪,进去后一切小心。”
骆青离与叶望舒齐齐颔首,三人一齐步入赌坊,立刻就有个浓妆艳抹打扮娇媚的女修迎上来,“欢迎光临,三位客官面生得紧,可是头一回来?”
晏十天淡淡点头,“我们三人路过此地,原是想随处看看,听城里的小修士说这里常有筑基修士进出,应该是个有意思的地方。”
“那是!”女修吃吃笑着打包票,“千门赌坊保管不会让客官失望,几位里面请。”
赌坊共有两层,进去就是大堂,楼上则是雅间,堂内设置了许多赌盘,看着还算是热闹,但在场的赌徒却几乎都是炼气修士。
叶望舒疑惑问道:“怎么不见有筑基修士?”
“筑基修士哪能和这些炼气修士一起挤在大堂呢,自然是在楼上了,三位客官请随我来。”
女修在前面引路,在随着这女修一道踏上楼梯的时候,骆青离感觉到脚下出现了一道灵气波动,若有似无,极其细微。
她猛地一顿,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动作,一把将晏十天推向一侧,另一手抓过叶望舒向另一侧跳开。
另外两人同时一惊,下一刻就看到原本脚下的木制楼梯上刹那浮现出阵法的纹路,两侧栏杆上亦有无数条绳索交错飞出,方才他们若是处在楼梯上,也许就已经中了招。
大堂内火热的气氛倏然一顿,原本还在赌盘前热火朝天的一众修士突然各自散开,站到某个特定的位置后,他们的脚下便亮起了传送阵的光芒,消失在原地。
三人抬头望去,那浓妆艳抹的女修站在二楼的楼道口,噙着一抹冷笑看着他们,“有两下子,可你们以为你们逃得掉吗?凡是来到这里的,不是自家人,就是猎物。”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目光在骆青离和叶望舒的面上停留了片刻,咯咯笑了起来,“两个筑基期的女修,模样也这般出色,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叶望舒不由瞠目,“你!”
她来这里,本是为了查那贩卖女修的红花帮的事,原本也就没有抱多大希望,可现在不知道是要说幸运还是倒霉,居然就这么撞了上来!
脚下的地面忽然寸寸瓦解,下面是一片漆黑的坑洞,三人刚想御器升空,却发现禁空的阵法压了下来,他们只能跟着往下坠。
骆青离顷刻间取出了沉霜剑,而另外两人虽然感到有些惊讶,却也没有过分慌乱,纷纷取出了法器。
坠落的过程并不长,待到三人落地后,他们便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座偌大的石牢内。
这石牢宽广,四下分散着十多个的铜人,石牢的四壁上刻画着某些复杂的符文,骆青离草草扫了一遍,就知道他们又被阵法包围了。
这整座赌坊的内部,其实就是一个隐藏的阵法,看似开门做着生意,实则却还有别的暗庄。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那老田说的话一句都没错,可这地下暗庄欢迎的是他们的自己人,旁的人进来,都只会是他们的猎物。
有关黑店,骆青离和叶望舒也不是第一次进了,只是这家黑店明显要比从前她们误入的那家高级得多,而且就算这个地方也做着有关女修的人口买卖,也未必就是叶望舒说的红花帮。
三人警惕地看着周围,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个石牢。
“我感觉体内的灵力好像被压制了。”晏十天手握着一只金轮,调动灵力时却发现自己体内灵力滞缓不前,好像是原本流通的经脉被堵上了大半。
叶望舒也发现了这一点,讶然道:“是软骨散?”
“不,软骨散对筑基修士可以说几乎没用。”骆青离细细感受了一下,沉声道:“是阵法,这个地方设置有缚灵阵,而我们正处在阵法之中,才会有这种感觉。”
说话间,石牢内散落的这些铜人像是受到了牵引,拿着手里的武器朝他们一窝蜂冲了过来,刀枪棍棒十八般武器一应俱全,不管不顾悉数朝他们打了过来。
三人眸光一紧,只得迎面应敌。
赌坊之中有多少修士不得而知,可这些铜人处在这里,目的无疑是要消耗他们,等到他们没灵力了,被打趴下了,那就能由着旁人为所欲为了。
铜人的身上残留着许多刻痕,应该是之前掉进石牢的修士负隅顽抗的结果。
它们的数量不少,平均一个人要面对五六个,而在缚灵阵中,他们的法术威力都大打折扣,法器打在铜人身上,发出铿锵的剧烈声响,擦出点点火花,但却根本奈何不了它们。
晏十天是筑基后期,缚灵阵对他的束缚要小一些,骆青离靠着一身蛮力和坚韧的体格也能应付得过来,可叶望舒此刻却有些捉襟见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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