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
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文兆恭低头继续工作。
觉醒者是他一生也踏足不了的层次,甚至连文强这些天所经历的事,他都给不了文强任何有意义的指导。
索性不如不说。
蓦然间,文兆恭想起之前用来安慰李秀萍的一句话。
孩子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不可能一辈子跟在我们身边。倘若真是那样,我们岂不是会恨子不成嘛。
文强在文兆恭背后咧嘴一笑,文兆恭默认和默许了他做的一切,也没有怪罪他对老两口的隐瞒。
没有任何言语,父子二人一人摆弄材料,一人补墙,尽量不发出过大的声响,以免打扰到屋里两个女人休息。
父子同心,其利断金。
经过半个晚上的折腾,能不能断金文强不知道,但是补墙真的是挺快的。
看着恢复如新、散发着新材料气味的墙壁,文强苦涩一笑。
说到底,这一切还是自己没有把事情安排好惹的锅。
未雨绸缪,是一项多么强大的技能啊。
“你去睡沙发,我在椅子上将就一下,明天一早咱们再回家。”
简单洗过手脸后,文兆恭坐在椅子上,对文强道。
文强也想让文兆恭睡沙发,但知道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我妈还要照顾凌姐,明天一早能回去吗?”文强想起李秀萍,打心底就有些犯怵。
文兆恭耷拉着眼皮看着文强,道:“怎么,墙都是假塌,那丫头就是真病了?”
文强无声尬笑,倒在沙发里,又道:“过几天,咱家可能也搬这边住。”
“嗯。”
……
翌日。
文兆恭和李秀萍最先醒来,凌寒紧随其后。
至于文大老板,则是闻到早餐的香味之后才悠悠醒来。
洗漱过后,文强在背地里向凌寒透露出文兆恭已经知晓一切的消息。
凌寒只是挑挑眉,没有说什么,伸出两根食指在胸前比划了个“十”。
文强单手扶额,这个季节,地下基地的糯米和红糖比金子都贵啊,关键是有价无市。
十顿红糖糍粑,可是一笔不菲的债务。
简单吃过早餐之后,文兆恭就提出告辞,李秀萍还有疑义,但听到凌寒说身体已无大碍时,便不做强求。
一直在别人家住,确实不好。
将餐具和补墙的材料统统收拾好之后,文家三人向凌寒告辞而去。
三人走后,凌寒独自一人站在干干净净空空落落的客厅内发呆,一双美目微微泛红。
文兆恭和李秀萍虽然只在这里不足一天,但带给凌寒的是阔别已久的温馨。
此时文李二人离开,凌寒不由自主便想起她的父母。
“爸,妈,你们还好吗?一个人住在家里,真的好冷清。”
轻声呢喃着,凌寒微微抬头。
小时候妈妈跟自己讲过,想哭的时候就抬起头,去幻想地上的蓝天白云、曜日星空和清风万里。
这样,眼泪就不会那么轻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