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旦调动府兵人数过多,难免引起外界的瞩目,那可不是小事。
高管家做不了这样的主,也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于是他略一思索便道:“夫人知道,要调动一队府兵,奴才说话可不顶事的,这样罢,夫人莫急,奴才先让家丁伙计们先赶去龙隐山,奴才即刻出府去寻正在处置公事的大将军,请他发句话,奴才再执大将军手令回来调动府兵。”
“也只能这样了。”
虞夫人听了高管家的话,方才惊觉自己焦急担忧之下乱了方寸,眼下也只能照高管家说的办了。
看着高管家脚步匆匆地出去,虞夫人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她的心里慌得厉害。
虽然以前虞绍庭也时常出城玩耍,但还从来没有去过离城那么远的地方。
而且莫名地,虞夫人总觉得会有事发生,所以待高管家出去后,她在心乱如麻地在屋子里转着圈,连端了燕窝给她的莲衣都没有理会。
直到她一抬头,看见屋子中间供奉的菩萨像,心里又忽然定了一下,轻轻地跪了下去,求菩萨保佑她的儿子平安无事。
今日季安辰在福安长公主府见到了虞琬宁,俩人一起随着季书瑜读了一会书。
然后待季书瑜有事离开书房后,季安辰方才问虞琬宁道:“那日母后生辰,我瞧着你似乎有心事,是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大事。”
虞琬宁平静地微笑了一下道:“只是想着大伯母能随时进宫,而我自己的阿娘却没有这样的资格,皇后娘娘也从来不召见她,不免有些为她难过罢了。”
嘴上这样说着,虞琬宁心里还是翻了个白眼——鬼才喜欢进宫跪来拜去的呢?
季安辰看着虞琬宁移时,以他对虞琬宁的了解,多少还是能感觉到虞琬宁说的不是实话。
但他素来尊重虞琬宁,她不想说的话,他自是不会追问不休的。
于是便道:“你放宽心,待将来你大哥有了出息,母以子贵,你母亲自然也会有身份的。”
“呵呵……”
虞琬宁不以为意地冷笑了一下,等着虞绍庭有出息?
那还不如等着看哪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更有希望些。
话说完了,又见虞琬宁这表情,季安辰方才自觉失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虞琬宁在心中暗叹:我是因为皇后娘娘没为你我指婚而忧烦,可我能直接告诉你么?唉,当真是要愁死人了。
季安辰的脸上,却忽然蒙上一层忧色道:“我今年十六了,按说正常情况下,母后是该为我指婚了,可到目前为止,母后似乎是一直没想起来,这样倒也还好,免得当真出现你我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形,可这样的事,我一时还想不到什么好法子请母后为你我指婚,若是话说得直了,难免让母后觉得你我这几年在姑母这里读书不自重,看轻了你,可我的母嫔……”
他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她是从来都说不上话的,实在不行,我也只能去求皇祖母做主了。”
“若实在没法子,也只能这样了。”虞琬宁看着季安辰点了点头。
同时她又在心里道了一句:不光你要想办法,我这里也得想想法子,不管是太后皇上还是皇后,总得赶紧指了婚,定下来了才好。
否则恐怕迟则生变,将来万一发生旁的变故,虞琬宁便当真是要撞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