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是一个男人带着剑,站在她面前,
“母后,为什么你的眼里永远只有杨儒,就因为他是你亲生的吗,那我呢?”
“父皇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男人的剑上都是血,
“不,没关系,父皇已经死了,如今,我才是皇帝,杨儒就是个废物!”
燕后看见一身宫装,却被推倒在地的自己,满头的珠钗凌乱,
“杨元,你竟然弑父篡位!”
男人冷笑,
“来人,将那片月澄花给朕烧了!”
男人道,
“母后,从此以后,您就只有我一个儿子,您多疼疼我,多看看我好吗?”
燕后眼看着那片月澄花被烧,她跌跌撞撞地跑出门,用自己的衣袖,自己的手去扑打火焰,但火极大,无论如何也灭不尽。
杨元道,
“从此以后,皇宫里,太后能出现的地方里不允许再出现月澄花,若有违者,尽数斩杀于太后面前!”
而那片月澄花丛自她眼前湮灭。
耳边是小孩童欢快的声音,
“母后,母后。”
“母后,儒儿给您种了一大片月澄花,这样,您就天天都能看见月澄花了。”
燕后的泪滴落在纸鸢花上。眼前的一切似乎又变化起来。
是绯红的月澄,是古寺写在墙上的佛经。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那些纸鸢花仍旧站在原地,虽是月澄花的模样,覆盖着月澄花的香气,却到底只是纸鸢。
都是假的,都是一场虚妄。
宫长诀坐在不远处的石桌旁,淡然地将一朵朵纸鸢撒上药粉。
燕后拄着拐杖,向着宫长诀的方向而来,
“这些月澄花,是你放的?”
宫长诀起身,行礼道,
“是臣女所放。”
燕后道,
“你引哀家来,到底是什么用意。”
宫长诀道,
“只是想献花与太后娘娘。虽只是假花,却到底可解太后娘娘思子之苦。”
宫长诀将一朵纸鸢花双手呈给燕后,燕后没有接。
燕后冷冷道,
“想借哀家上位的人多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宫长诀道,
“太后娘娘难道不思念废太子吗?”
燕后敛眸,面色微变,
“你想要做什么?”
宫长诀道,
“废太子被囚禁,生不如死,而您却无能为力,心中难道就不恨元帝吗?”
燕后拄着拐杖,转身欲走。
宫长诀道,
“太后娘娘,我能救废太子出来——”
燕后的脚步停住。
宫长诀道,
“您怎么可能不想救废太子出来,臣女明白,太后娘娘觉得我一个弱女子,不该掺和进来白白送命,所以选择视若罔闻,可是,臣女代表的是宫家,手握兵权的宫家。”
宫长诀加重手握兵权四个字。
燕后的眼神变了变。
宫长诀道,
“元帝弑君篡位,名不正言不顺,若太后娘娘愿意助宫家一臂之力,宫家愿替太后颠覆杨元,救出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