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国内的住所。上次来的时候买的，现在已经装修完了，进来坐坐？”
fetter点头，“好。”
……
苏禹南赶到他爸爸医院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他望着十楼微弱的灯光，伫立了很久。
十楼上又是另一番光景。
苏芸安留着眼泪给苏爸爸擦着脸，苏爸爸全身插着管子，眼睛下面铁青，呼吸微弱，看上去已经时日无多了。
“小……小安……小南……小南他……”苏爸爸颤抖着手指指着门口，“小南什么时候过来……”
苏芸安看着苏爸爸的眼睛，“爸，他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先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醒了，他就会回来了。”
“小安……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他不会回来的……”苏爸爸说完就哭了起来，“我欠他太多了……”
“谁说的？”
门口突然响起苏禹南的声音，苏芸安跟苏爸爸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只见苏禹南憔悴地站在门口，脸上还有没刮干净的胡茬，“回国之后我还没跟你说说话，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苏芸安看到苏禹南的一瞬间，眼泪就唰地流了下来。
“哥……”苏芸安走到苏禹南面前，擦了擦眼泪，“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苏禹南点点头，走到了苏爸爸面前，“喂，你怎么身子这么差？我不就出去留学了四年吗？你怎么老的这么快？连急救措施都用上了……”说着，他的声音哽咽了。
“小……小南，小南！让爸爸看看！”苏爸爸抓住苏禹南的手，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你都长这么大了……走的时候，你才到我的耳朵，这几年又长高了吧？你这几年怎么样？咳咳咳咳……”
苏爸爸还没说完，就开始咳嗽。
苏禹南心疼地按住苏爸爸的手，“我很好，我这些年都很好……”
“当初是爸爸……是爸爸对不起你……我不该让你出国的……”
“爸！”苏禹南突然开口，这句相隔了四年的爸，让苏爸爸愣住了。
“爸，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想不开的，欺骗自己的，一直都是我……”苏禹南一滴泪水划过鼻尖，“对不起……我傻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怪你……”
苏爸爸抬起手艰难地擦掉苏禹南脸上的泪水，“你也不应该说对不起……以后的日子，爸爸不能陪你走了……我知道小安脾气不好，但是她对公司的态度很好。不管以后你们两个人最后谁管理公司，我都希望你们两个人，好好的，不要再因为这个事情，闹别扭……”
苏爸爸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把……把小安叫进来……”
苏禹南点点头，把苏芸安叫了进来。
两个人坐在苏爸爸身边，苏爸爸牵着两个人的手，“我当初跟你们妈妈说……有你们两个人陪着我，也不至于我走的时候，太过难看。还好，你们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