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说是协助调查,可真实内幕到底怎么样他也不知道。至少说明任志勇跟便衣那边关押的人有联系。再联想到洛川曾经有个擅长仿造建窑黑釉瓷的人现在被抓了,那说明了什么?莫非任志勇跟那个造假的很熟,有某种交易?这个碗真的有问题?
从教授和专家们的鉴定结果来看,徐教授和胡教授俩人一起选择了弃权,说是看不懂。这个看不懂可以有两种理解,一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真没看明白,不敢确定;另一个意思就不一样了,那只是个隐晦客气的说法,并不是真没看懂,只是不想说破而已。
徐教授他们到底是哪个意思,主持人不知道,可不管怎样,他们没确定这碗是真品,现在出了这种事,再想找愿意做这个鉴定的人都难了。
那么,田津博物界的大佬董庆伍连续两次坚持认为那个碗是真的,他说的可信吗?
主持人心里的想法代表了台下很多人的心思,所以嗡嗡的议论声一直都没停下来。
这时艺术馆经理过来了,跟主持人耳语了两句,主持人便说道:“各位,不好意思,发生这样的变故谁也没想到,很遗憾,这次鉴定会无法再进行下去了。我看这样吧,各位先去忙自己的事,在这等着暂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是吧?”
这应该是刚才那个经理的意思了,在艺术馆发生这样的事,说起来也不好听。
下边的人也明白,再等下去确实没什么用,还不如离开了再打听打听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主持人说完这些话,展厅里的人便陆续离开了,包括叶小池他们几个。
台下只留下七八个人,洪哥也在,他是鉴定会马上要开始了才到场的,人多,找叶小池他们费劲,便自己找了个地方待着了。
另外几个跟他情况差不多,不是弟子就是助理,还有几个安保人员站的远远的观望着。
徐教授他们也没走,他看着人群鱼贯而出,跟别人一样一直沉默着。他们这些人,都比较熟,虽然不常见面,可有时候开会、参加鉴定会或者学术交流活动都会遇到。
徐教授转头问董庆伍:“董善长你现在还觉得这个碗真的是曜变吗?依据是什么?”董庆伍有表字,叫善长,知道的人不多。
董庆伍拢了下他地中海式的头发,温和地说道:“感觉吧,三年前我去岛国看到过真的曜变天目,这几年关于这个建州黑釉瓷,我也没少研究,不管是仿品还是真品,见的多了,甚至造假的人我都见过聊过。说句实在话,这些建州黑釉瓷他们是有共性的。曜变虽然没有实例可供参考,可它就是在窑里烧制的时候因为某种偶然产生的,其他的跟别的建州黑釉瓷是可以互相参考的。”
他说的倒是坦然,并没有因为任志勇被带走,被质疑,就否定了自己的两次结论。
“是吗?可也没有足够的依据是吧?就只是感觉。虽然这个感觉是挺重要的,可事关重大,光凭感觉来推断的话,是否有些武断、不够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