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然回复的时候有点手抖：大概是巧合。
她觉得自己的理由蹩脚极了，但似乎身体里有两个林依然在斗争，一个想要程衍追问下去，一个想要程衍的追问到此为止。
她陷入天人交战中，感觉时间过的异常漫长，然而只过了一会，程衍就回复了，只有一个字：好。
一颗心一会飘到天上，一会坠入海中，可也没有想到提问题的人就此罢休，林依然感觉自己真是个小丑，内心戏这么多，也许人家只是好奇心作祟的问一下。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关上了手机屏幕。
从前幻想的人生似乎已经就此展开，喜欢的人回国了，有了联系，甚至在一个城市里。曾经觉得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都觉得奢侈，而如今似乎一切都近水楼台，林依然却退缩了。
她记得少年时期的程衍的样子，也接受了成年之后程衍的模样，但这之间十年的漫长跨度，让林依然不敢去顺理成章的接受现在自然的联系。
这十年，仿佛一辈子都过去了，万物换发新生，十年之后的程衍毕竟不会是小少年程衍了。曾经一起笑着闹着度过的美妙日子，只敢出现在梦里。
26岁，回忆突兀地到来，似乎故意把翻篇这个选择拒之门外。程衍这个名字，出现在十年前，此后林依然的人生，逃不过，避不开，无论身在何处。
初中时期的暗恋像树木一样恣意地生长，即使收不到任何回应，仍然“长势喜人”，而且就这样，度过了初中，高中和大学，如今毕业又三年，林依然做了安稳的上班族，也遇到不少适龄男青年，脑海中的程衍却越来越深刻。
程衍有多好，用林依然的话来说，他不用穿白衬衫，也不用天气刚刚好，只要站在她的面前，就刚刚好，他有最独一无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