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夫人上前就劈头盖脸地将言二夫人骂了一顿,手舞足蹈的架势颇有当年泼辣户出身的狠劲儿。
“那母亲觉着应该怎么办?”
言二夫人不咸不淡地问着,漠然的眉眼似是在打量着一个跳梁小丑。
“你这什么态度?还有没有一些尊卑?”
一顶不孝的帽子瞬间往言二夫人头上压了下来,要不是想着欢儿出嫁,她早就想和离出侯府,不再看老夫人这张令人发指的嘴脸。
“儿媳愚钝,但听母亲教诲。”
言二夫人终究还是将火气压下,恭顺地低下了头,眉眼间尽是淡然。
“这件事儿,你就不要管了,交由丝丝处置吧。”
言老夫人趁机为柳思思夺权,但当她看到言二夫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心中的火愈发茂盛,一度想要发作,但是却没有一个合适的由头,
“还有,你回头劝劝老二,让他多来丝丝这儿。让一个女子独独守着空房,着实不合情理。”
言二夫人没想到言老夫人的脸皮这么厚,非要腆着脸皮让自己将丈夫往外推,这不是脑子进水吗?
“嗯,我尽量,毕竟男人的事儿,作为妻子也不该多问,多管。”
言二夫人不咸不淡地应着,老夫人的脸却被气得微微发紫——
感情这些年,她管的还少了?
“这样最好。”
言老夫人没好气儿地说着,丝毫没有给言二夫人留下一点台阶。
这时,一个哭哭啼啼的影子一路小跑奔了过来,
“求老夫人饶恕天哥儿一命,他真的是无辜的。”
言三夫人哭哭啼啼地说着,面儿上的脂粉都糊成一团,眼袋下的青影浓得似把所有的倦怠都融入其中。
“无辜?敢玷污老大媳妇的人,又何谈无辜!”
言老夫人满是嫌弃地望着老三媳妇,要不是看在言武的面子上,恐怕现下也想让婆子将他扫出去。
“二嫂,你快帮我求求情,让母亲饶恕一回天哥儿,现下他还正在祠堂那儿关着呢,大冬天的,多冷啊,以后老了,会落下毛病的。”
她一脸哀色地央求着言二夫人,神情好似一个即将丧子的母亲。
言二夫人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母亲,不过是一个犯了错的落魄户亲戚,又何苦为他求情。”
言曦和言欢一道从外头走来,想当初自个儿被困在祠堂抄《女戒》的时候,阿娘还没有这般伤心。
“曦儿,你说什么呢?”这可是你的同母异父的哥哥啊,怎么能置他于死地?
言三夫人红眸微睁,一副失望至极,又不可置信的模样。
“犯了错的人本该受到惩罚。”
言欢柳眉朱唇尽是冷意,娇眸向言三夫人的视线深深一凝,琉璃般通透的珠子就好像一面明镜般将她心里的算计照的一清二楚。
“可他是被人冤枉了的,难道不应该.......”
言三夫人有些怔怔地说着,但转眼想到言大夫人的死,嘴角便扬出一份若有若无的底气和敌意,
“而且大嫂的以死明志足以证明他的清白。”
“错了,是足以证明大伯娘的清白,但不足以证明温公子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