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办法让阿娘三个月内有孕,且到时生出来是男孩,那祖母到时不会出尔反尔吧?”
言欢向端回避子汤药的珍珠递了个眼色,其便很快识相找到纸笔,立下字据。
“嗯,写的不错,最近字也练的有进步!”
不一会儿珍珠便有条有理地写清楚了,言欢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一勾,玉手便将其递至言老夫人跟前,
“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言老夫人没想到这丫头来真格的,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一好,白纸黑字地立据说,三个月老二便说不了什么了,
“没有,但是老二你也得化上押,省的到时候又说没经过你同意。”
吃过一次暗亏,言老夫人也学精了,直接绝了到时言安侯不认账的后路。
此刻的言安侯也着实是伤脑筋,因为按下这个指印,日后想要反悔可就真的没了底气。
“父亲,难道您不信我吗?难道您现在还有退路了吗?”
言欢清冷地说着,面儿上对着言安侯同样没有过多的表情,嘴角向上勾起的弧度似乎也有着淡淡的疏离。
确实,现下好像没有过多的选择,母亲先前强调的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血脉的孙子,这个愿望放在哪家都应该实现。
何况,大哥现在已经死了,自己确实要多承担些做儿子的责任照顾母亲的情绪。
至于,妻女,他的心里也是十分在意,可要是因此把阿娘气出个好歹来,作为儿子,言安侯也实在不忍心这般对母亲。
所以,现下两难的境地,能解决唯一的法子,便是按照欢儿的说法。
可她真的能帮夫人治好不孕不育吗?
犹豫了一番,言安侯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点了点头,上前签字画押,但从头到尾也不敢瞥言二夫人一眼,因为他害怕违背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活了几十年,言安侯第一次觉着自个儿被惭愧呀得喘不过气儿来。
“至于,到时母亲生下了男孩,柳姨娘留在府里也罢,反正家里也不多一口落魄亲戚的饭吃,但是要敢生事,结局就如同今天这般.......”
言欢话音刚落,冷艳的容颜便散发出强大的寒光,一只手向前迅速抵住柳丝丝下巴,另一只手麻利地将避子汤药整个入其口中。
言老夫人想要上前阻拦,到底还是被言欢回眸的冷意给震了震,其身上的毛孔好像都因为惊恐而生了寒意。
回过神来,柳丝丝已经将药全部喝下,嘴唇泛着苦涩的苍白,眼底划过了一闪而过的毒意。
“阿娘,我们走。”
言欢微微搂住言二夫人,大步向前走出门外,冬日里迎着日光的少有暖风吹向这对母女。
言二夫人眼角又不紧挂上一颗晶莹的泪,有感动,也有欣慰,但更多的是深深歉意,
“欢儿,阿娘让你担心了。”
“阿娘说的什么话!小时候是阿娘保护我,长大了,也到我为阿娘遮风挡雨了。”
言欢琉璃般通透的宝石眸子闪过坚定神色,面儿上不惧风雨的勇敢也是在那些年不经事的痛苦中一一磨砺。
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现下的,她也要拼尽权全力保护住已有的幸福。
“对了,阿娘今日没在契约上添加把柳姨娘赶出去的规则,您不会生气吧?”
“不会,如果要用这种法子去捆绑男人,那我宁肯孤身一人。”
言二夫人这次的确伤了心,言欢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没将把柳姨娘赶出去的规则往上添。
因为她不想这个坏到骨子里的恶心人成为了爹娘中间的一道隔阂。
“不好了,不好了,侯爷晕倒了!”
言欢眉心一跳,心想会不会又是老夫人弄出的混账玩意儿。
反正上回其暗暗给父亲调配的解药,如今,她也可以见招拆招,但心里隐隐不好的预感却让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