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一天,疲倦的身子也逐渐在意识里发出信号。
再加上屋里被烛火照得暖融融的,某人也在,祥和且安全感十足的氛围自是容易催生慵懒的哈欠。
“要是觉着地下凉,我会到床上去的。”
李煦故作一本正经地说着,黑溜溜的眸底尽是求爱的狡黠。
“你敢?!”
言欢食指往外一翘,小脸就被火花染得通红,一时不知是被撩拨的语气而臊得通红,还是被他这副登徒子的随意而气得生热。
“好了,不逗你了。不经你同意绝不会越过雷池半步。”
李煦三指微微向上立着,诚挚的眸光配着灼灼的誓言,反倒让人觉得幼稚得有些可爱。
言欢忍不住上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比煮熟的螃蟹还要绯红的底色很快染上其剑峰眉宇。
缓过神来,娇躯便已伴着恬静的低鼾声入睡,李煦也只好傻傻地笑了笑,裹着地面的被子,在梦里悄悄地抱着佳人入洞房。
翌日,金黄色的晖芒映至言欢小巧玲珑的樱桃鼻子,朦胧的迷糊视线才惺惺然睁开。
抬起头来往下看,光滑得能映出影子的地面却恍若一片乌云,悄悄地遮上心头,
“起的这么早,走的时候也不和我说一声。”
言欢撅起来快要可以挂上烧油瓶的嘴唇正喃喃地低语着,窗又忽地被推开,心神一紧,熟悉的声音又传至耳帘,
“买了你最爱吃的蟹黄豆腐花,正热着,快吃吧。”
由于是早上,外边来往的下人较多,所以,李煦刻意压低着声线,但磁性的沙哑诱惑却伴着暖人的关心无意撩动着言欢蠢萌不安的少女心。
“你上早朝以后就没事干?所以才无聊到买早膳。”
言欢心里美得喜滋滋,面儿上却装作一副不乐得待见李煦的嫌弃样儿。
可行动上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葱花玉指可是迫不及待地打开着蟹黄豆腐的盒盖。
扑鼻的香味郁郁地扑到鼻息间,感觉心情一天都被点亮了。
“是啊,反正想着自己要吃早膳,就顺带帮你买一份咯。”
李煦坐在一旁开始满脸享受地吃起蟹黄豆腐,眉宇间渐入仙镜的惬意让言欢泛着光泽的樱桃小嘴又不免高高挂起,
“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好心。”
“对了,我到温子然的老家查了查,发现温子然原先考中了举人,按理可以在当地做个小官,但却被言三夫人徐氏一家给暗中生生阻拦。
温子然也不强求,据线报说还失踪了一年。
而他回到小城里重新生活的时间几乎与徐氏进入言府的时间点几乎吻合。
不到一年,徐氏便早产生下了言武。
而后又过了两年,扬州出了旱灾,不少百姓起义,言三爷被派去慰问。
一去便是大半年,徐氏思夫心切,硬是让人护送去看他,途中也顺带回了趟娘家待了五六日,然后才往扬州赴去。
在那儿待了两个月,徐氏便水土不服,上吐下泻。言三爷有公务走不开,只好将她送回娘家。
大约又过了一年光景,言三爷才脱下公务得以回府,但他和言三夫人却是分着道离开的,这不得不让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