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见八宝斋老板神色微有松动,就忙拉着他往外走,生怕其悔了注意。
“诶.......你怎么闯了进去?”
冬梅拿着写好的纸张一路往小阁间追,珍珠往里闯入的身影却没有因此而停下。
“小姐.......”
小姐呆在阁间里这么久还不出来,珍珠还以为其被忘恩负义的妇人给赖上。
“嘘......小声些......病人经不起过多的叨扰。”
言欢抬头看了珍珠一眼,便继续忙活手头上的火,余光同时打量王夫人身上可扎的穴位。
“你怎么能随便闯进来?”
冬梅小跑追至阁里,鼻尖上也冒着热乎乎的汗。
“嘘.......小声些.....病人经不起过多的叨扰。”
珍珠有模有样地学着言欢方才说的话,脸上也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这.......”
冬梅脸上莫名觉着一阵尴尬,小嘴微动正欲说些什么辩驳,其耳帘便传来有些气恹的虚弱声,
“冬梅,将你写出来的内容给欢小姐过目。”
“是。”
冬梅低头应是,心里却隐隐有些不甘。
言欢抬头,眸光飞快地过了一遍纸上的内容,然后偏过头对王夫人说道,
“夫人,内容没什么问题,还请您用红叶汁儿按个手印。”
王夫人原本还在发愁手印该怎么按,难不成还真要像市井小妇一般粗鲁地将手指咬破.......
可现下言欢准备了红叶汁儿,王夫人又不免暗暗称赞其是个心细的人。
冬梅敏感的神经却在此刻微微发作,三两步上前夺过红叶汁儿,
“姑娘,请问这汁儿从哪来?莫非是您一直携带着?”
对着冬梅狐疑的视线,言欢清冷地往后转了转头,
“角落有一盆红叶植栽,刚刚随手捣鼓的。”
“有些人自个儿心思是脏的,所以看别人的心肠也是脏的。”
见小姐品性被人无故生疑,珍珠的心里便是一阵恼火,嘲讽起人来,也是字字诛心。
“我.......”
冬梅抬头将脖子一扯,欲反驳些什么,王夫人携着怒意轻斥,
“冬梅,快将红叶汁儿拿来。”
“是.......”
“欢姑娘,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王夫人偏干涩的嘴唇往上一勾,歉意的笑容便微微绽开。
“无碍,当奴婢的总要为主子着想些。”
王夫人按红叶儿的指尖在纸张上微微顿了顿,诧异的眸子便向上抬了抬。
“夫人,将身子放松,我要跟您施针了。”
王夫人闻言,双眸也微微合上,胸膛里先前还跳动不安的心,此刻却沉的特别踏实。
凭着前世随李煦学医术的记忆,言欢小心翼翼地用细长的针对准相应的部位往里刺入,不一会儿额上便布满了层层细汗。
珍珠见状,便会上前为其擦拭,但言欢却没有抬眼相看,柳眉自始至终都是紧紧相蹙——
许是隔了一世的时光,她发现手上的医术活儿不如前世用的那般熟练,所以救治起来尤为费神........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让本可以存活的生命在自个儿手中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