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哪儿有错莫非你这几年的升官都是拜那个大仙所赐。
还不是八王爷为了笼络你,所以才给你一点小恩小惠。”
言三夫人眉毛一横,字眼也像钢珠一般直通地倒出来。
自己几年来的努力被夫人看的这般不值,在其心里的形象也是个被人利用的傻子,言三爷心里冒出的火气自然也少不了,
“妇人家成天只懂内宅之事,政治岂是你能懂的
再说了,我要是没有成事的能力,八王爷会一而再而三地用我,你和孩子的日子会过的如此舒坦。
每次从府里拿回的公中钱财恐怕还不够你和曦儿半个月的水粉钱吧。”
说到后面,言三爷嘴角一咧竟然带着讽刺。
平日里在朝廷中受的窝囊气已经够多,没想到回到家还得不到一句好,有一瞬间,他真的想撬开夫人的脑袋往里看看,其是不是装着水。
“武儿也没少寄钱回来。你以后要是不想给钱,就直接揣着它到烟柳巷玩活。”
言三夫人气得直接将手往桌子上一扫,茶杯就着水“哐啷”一声,在地面上碎出了花,
“反正我有儿子照顾。”
“你简直不可理喻!”
言三爷气得颤抖的手正指着言三夫人的脸骂道。
“我不可理喻你可知道,今日我在宴上与崔夫人暗暗提示两府联姻的事情,其却一直避而不谈。
在府里花园里的尸骨还未曝光于众人面前,她可是有意想让崔丽和武儿在崔府中见一面。
如今却落得这一局面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我的缘故这么说,这些年我辛辛苦苦地在官场中垫下人脉,有朝一日供儿子使用,那还有错了”
这种坑亲儿子的锅绝对不能瞎背,所以言三爷的嗓门扯大了一倍。
“哼儿子混的现在这番模样,可和你没多大关系。
当初他有机会立功,是因为你二哥年迈不便出征,这机会才落到武儿身上。
现下他身上背负的荣誉都是从死人堆里挣出来的。
要说这其中非和你有什么关系,那便是流着你的血,占着三房的名头。”
言三爷粗眉上拱,脸色暗了几度,
“你这样说可就过分了,儿子未能得到这个机会之前所找来的名师,那都是我求爷爷告姥姥才请来的。
为了好好培养他,我连父亲死后留下的一对古董花瓶都供了出来。
对于武儿,我可以说是问心无愧。
如今一把年纪,还在官场里摸爬滚打,甚至装孙子地屈居于人,不正是想要武儿的路途走的更顺畅些吗”
话说到后面,言三爷的语气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强硬,眼眸里竟然含着些不可名状的忧伤。
“老爷,我知道你这些年来仕途走的不顺,可是也不能贪图短暂的利益去做别人的棋子啊!”
言三夫人语气软和了许多,手甚至微微拉扯着言三爷的衣衫,
“二房没有子嗣,这爵位将来不就落到武儿的身上嘛。
再者,武儿如此争气,说不定可以让这爵位永久继给子孙。”
(言府的爵位只含三代,言武这代为最后一代)
“如若这样自是最好,可就怕等不到那一天
父亲在世时所在的政派如今已经日落西山,而当初心有不甘的派别如今都悄摸地朝堂里暗自布局,伺机反击。
眼下,言府或是他人首要的开刀对象。”
说到这里,言三爷不由叹了口气,嘴角抿起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
“可现在外头人人都觉得这花园里的尸骨是你所为,那该怎样摆脱”
有些局面既然已经无法改变,只能尽全力地去解决,降低出事的风险。
“现下还不知道,所以今晚打算去云霄阁找杏雨商量一番,看看她的意见。”
言三夫人听了言三爷所说,头忽然向下垂了,眸子再往上抬时,眼眶多了一丝惶恐与疲倦,
“罢了,你赶紧去吧,注意安全。”
望着妻子似乎被压力锥得憔悴的背影,言三爷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楚,自嘲地对着桌子一笑,便强撑着精神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