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水病患了有些日子?”
红水病,那是一种慢性传染病,很难断根,但时间久了,毒性就会遍布五脏六腑,让然后暴病身亡。
“还不是拜你们这些臭男人所致。”
红点长到耳根背后已是晚期,且云霄阁里的妈妈今日有所发现,为了不影响生意,直接将她赶了出来。
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退路,说话也变得无所顾忌。
“要是没有臭男人,你们哪儿来的钱花?”
珍珠的话里满是嘲讽,她看不惯这些妓女拿到了钱财,到头来却摆出一无所有的模样。
虽然似云现在状况看起来有些凄凉,但在珍珠看来,这都是咎由自取的一场等价交换造成的,没什么值得同情。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贵公子这般好命。”
私云慢慢直起了身子,两手将微微往下掉的衣裳往里一拉,不屑的笑容便弯弯挂起。
“和我舅舅以前喜欢的妓女所说一模一样。
看来你们这些个沾上烟尘的姑娘都是怀揣着一样的心思。”
珍珠说话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双手甚至下意识地往上交叉。
似云没有答话,脚步往回走上几步,便朝言欢浅浅一笑。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吧。要不要回去拿上行李再走。”
言欢的声音很是清冽,两颊挂着浅浅的梨涡,弯弯细眉竟也温和地往两旁展了展。
珍珠有些不解,甚至带着几分生气的意味看了言欢一眼,可要是真对上她平静的视线,珍珠还是下意识把头往下低了低。
言欢也觉着珍珠今日说话太过于咄咄逼人,或是年纪尚小,不解世间生存笑脸背后的无奈,所以才会无意在他人的伤口上撒盐。
她舅舅曾经喜欢的妓女纵然是个嫌贫爱富,爱走捷径的女子,但这并不意味着天下所有的卖身女子都瘦这般秉性。
如果以狭窄的思维阅历去揣测一人,未免太过武断。
珍珠也是时候该学会些做人和看人的道理。
“不用了,也没什么行李好拿的,走到一处就算是一处吧。”
似云淡淡地转身,目光平静而澄澈,被哭肿的眼袋没过风尘的气息,留下寂静的凄凉。
“这么多年也没包物件儿?”
珍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语气却不觉软和了许多。
“妓院的妈妈不过是把我们这些姑娘当个赚钱的工具。
不榨干最后一滴油水又怎么肯让我离开?”
“那你想不想把病治好,然后拿下一笔钱财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过上新的生活。”
“啊?”似云半张着嘴,不敢置信的下巴本要顺势往下掉,但看着言欢严肃的双眸,心中又蓦地燃起一丝希望。
“那我要做些什么?”
似云也知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但倘若真能把病治好,重新找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儿生活,那也是一种
就算眼前这人是骗自己,但按着现状况,时日不多,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