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不巧的是,今夜言欢也携着珍珠到园里瞧瞧。
毕竟案发现场就在花园,摸黑仔细找找线索,说不准可以捡漏。
“别动。”
言欢用袖子将灯笼一盖,便将燃着的烛火迅速熄灭,脚也往前跨,紧紧牵制着珍珠。
珍珠识相地捂住嘴,眸光往前放,
“咦,那不是大小姐和碧环吗?”
她心里暗自嘀咕,转头望望漠然的言欢,指间也微微渗出了冷汗。
小姐自打醒来,板脸的状态总在不经意间出现,却又携着令人心惊的胆颤。
“你们是谁,在那儿鬼鬼祟祟地作些什么?”
寻夜的侍卫好似发现了珍珠和言欢的背影,提着佩刀和灯笼便要夺步逼近。
珍珠想从袖里甩开烟雾包,言欢却紧紧攒着她的手腕,
她俯腰携着珍珠来到池塘边儿上,那有棵大树恰好遮住光线。
树里有个大洞,虽说被杂草掩着,但言欢手熟练地一扒拉,她和珍珠便躲到里边。
外边的草也被言欢轻而易举地往下压扣了回来。
珍珠头脑还是嗡地发晕,
“小姐怎么知晓这儿有个树洞,莫非提前找人挖好?”
言欢来不及解释,耳帘在静静侦查外边儿的动静。
这个树洞是上辈子宋宣夜里找人潜入府中偷偷挖的,目的是为了二人幽会有个隐蔽的去处。
那时的她对夜里尤为期待,偷摸地比对花镜梳妆打扮,只为给宋宣展现最美的一面。
耳边熟悉的恶心话语还在记忆中徘徊,
“欢儿,委屈你了,见个面儿都要偷摸在此处。”
“宣,我不委屈,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要怪也只能怪我爹那个老顽固。”
“欢儿,你别这么说,不过现下你爹确实有危险,恐怕会遭人算计。
我私下暗示过你爹,可他对我有偏见,不肯采纳。
唉也是我做的不够好,让你爹对我有不满意的误会之处。
但无论如何,伯父遇到危险,我是一定会出手帮忙的。”
信誓旦旦的诺言,那时的言欢以为是宋宣爱屋及乌的表现,后来回想起才知道那是步步为营的圈套。
“宣,那我现在能为爹做些什么,不如明个儿去劝劝他,或把事情告诉娘,让她出主意。
娘的立场一直摇摆不定,只要我撒撒娇,她就会和我站在一头。”
“不行,要是伯父把事儿挑开,祸患就会提前降临。
这风险咱们不能冒。不如这样,你去伯父的书房里找找有没有画卷,其上画着经风沙的骆驼。”
“要画卷有什么用?”
“欢儿,那画卷藏了一份名单,上面的人名已经被调了包。
可你父亲还不知道,要是冤枉了忠良,恐怕圣上也不会放过他。”
那时的言欢对宋宣深信不疑,认为他一心为自己考虑。
遇上他是人生的一件幸事儿。
可她不曾想过,恰是这卷画送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不过这里边藏着的秘密,言欢到现在也不曾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