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因果循回,善恶乃大道之变。
上辈子种下的孽缘,此生便要自食恶果。
“姑娘,你可别吓奴婢啊要是你走了,奴婢也不活了。”珍珠呜呜咽咽地说着,一道道泪痕在脸上若隐若现地挂着。
“说什么晦气话。”
言二夫人自始至终紧紧地攥着言欢的手,心犹如被刀剜了一般疼痛。
要是昨晚不拦着她出府,今个儿就不会发生这事儿了。
昨夜,言二夫人脑袋有些昏沉,本想趁早歇下,但贴身丫鬟秋水却匆匆来报,
“二夫人,小姐好像要翻墙出去。”
“欢儿”二夫人一听,眼神顿时清明了不少,踏着夜步,循着月光,迅速赶到案发现场。
此刻,言欢已将扶梯在围墙上搭好,脚步正要往板上踏,二夫人却三两作步跑上去,一下揪住了言欢的肩膀。
言欢回头时,迎来的却是二夫人的满面愁容。
她还没想好要如何去做回应,二夫人厉声喝令便传入言欢的耳中,
“来啊,把二小姐给我带回房里。要是再让我发现她逃跑一次,看管她的人,我就全部给发配到庄子。”
言二夫人怒气冲冲地说着,可眼神却不敢正向言欢,仿佛对视一眼,心就要软下,就要纵容女儿做一件极大的蠢事——
好端端的一个黄花闺女一旦惹上私奔的名声,最终又与宋宣成不了姻缘,那一辈子可就全毁了。
可言二夫人怎么没想着,一向爱耍性子的女儿这回真上了吊。
“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
言二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已经被打开,紧接着穿着一袭长衫的中年男子,卷着焦躁的情绪,急匆匆地赶至她的身旁,
“欢儿,怎么样了?”
其余光却一直落在爱女的脸庞上。
阳光透着窗户洋洋洒洒铺在言欢的脸上,娟秀的五官在流动的光波里若隐若现。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稚嫩的面容中却透着一分冷沉。
尤其是那对柳叶细眉,它一直紧紧地往里蹙着,好似随时能拧出娟娟的泪水。
“都怪你”
言二夫人望着平静至苍白的女儿,嘴唇含着气发抖道,
“要不是,她昨夜早就和宋”
话未说完,言安侯精厉的双眸却蒙上了霜雪,声音往下沉道,
“夫人,不得胡言乱语。”
一向乖巧孝顺的女儿也不知被宋宣灌了何种**药,非嫁他不可。
一哭二闹三上吊等民间小妇的手段也逐步在言欢的行事里信手拈来,大家闺秀的矜持早已被所谓的爱情褪去了痕迹。
可那宋宣,野心勃勃,城府精深,又岂是欢儿能降得住的?
更何况现下自己查到江南的瘟疫出于宋宣的手笔,被蒙面人劫走的灾银也存于他的私库中。
要是证据确凿,当今圣上知晓,留守宗人府的后果还算是从轻发落的,严重些,或是要被赐酒入陵。
他可不想言欢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
何况出于私人情感,他也瞧不上宋宣食君禄却叛国君的做法,尤是那制造的瘟疫,便让众多无辜的苍生了断了性命。
触了道德的天规,为了权力能够视人命如草芥,因果循环,终将遭到报应。
他可不想让女儿背上千夫所指的骂名。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