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月如遭雷劈,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会……连你都没办法吗?”她的嘴唇不住的哆嗦。
慕岚都没办法,那是不是哥哥就真的没救了?
一想到哥哥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她就心慌得不行。
慕岚看着女人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指,眸光深沉如海。
“要救江云谦,你就要让傅庭凌撤诉。”
她忽然绝望了。
怎么可能?傅庭凌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人吗?
让傅庭凌撤诉,还不如答应陆安宁的要求辞演,或许还来得现实一点。
她对傅庭凌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慕岚握住她冰冷的手,眼神带着安慰。
“我知道这很难,傅庭凌是你的噩梦,但是你要勇于去战胜噩梦。”
江满月怔怔地看着他,浑身都开始僵硬。
难道,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吗?
比起被陆安宁羞辱,她倒是宁愿选择相信傅庭凌,陆安宁会出尔反尔,可傅庭凌好歹是个男人,他不会。
为了哥哥,她什么都可以牺牲。
在这个世界上,她就只剩下哥哥和养母了。
她不可以让哥哥出事,一定不可以。
这样想着,江满月心里便做了一个决定,她慢慢地闭上眼,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
傅庭凌。
很快,就要见到你了。
你期待吗?
……
因为江云谦在警察局里,江满月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在慕岚离开医院以后,她也出院了。
只是,她没有回片场,也没有回镜湖。
再一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地方,她望着伫立在夜色里的豪华别墅,心底却是止不住的发凉。
三个月以前,她曾经像条狗一样跪在这里求他。
三个月后,她还是要回到这里。
难道老天爷就这么喜欢戏弄她吗?她明明已经这么努力的去避开傅庭凌,可是冥冥之中,好像就像有一双幕后推手控制着她。
佣人恭敬地把她请到别墅里,她看着这栋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眼眶不合时宜的涌起一阵湿热。
曾经,她是这里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但是,在傅庭凌眼里,她却比条狗都不如。
往事历历浮现在眼前,她的视线有些模糊。
“傅总,请问你要怎么样才可以撤销起诉?”江满月低下头,逼退眼眶里的泪,单刀直入话题。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的男人,客厅里的灯光并不明亮,有些刻意营造的昏暗。
他坐在那里,越发的沉稳英俊,眉眼间都是豪门贵公子的从容与优雅。
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江满月的步伐有些缓慢。
“凭什么?”傅庭凌慢条斯理的抬起头,轻轻地拨着茶盖。
江满月站在他面前,“傅总,你到底要怎么样?”
话落,男人的眸光骤然冷厉阴沉,连音调都不含丝
毫的温度:“这就是你求人的姿态么?慕三在我面前都没你这么嚣张,你是借谁的胆?”
他的语速很慢,仿佛故意要把恐惧感延长。
江满月的脸色一白,故作镇静,“是我的态度不好,那就请傅总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江先生?你如此对付江先生,就不怕陆小姐生气么?”
傅庭凌冷锐的眼神扫射过去,“别在我面前耍把戏,你那点道行太浅薄了。”
江满月心里一个咯噔,“被你看出来了啊。”
她只有一丝窘迫,然后便是从容。
傅庭凌幽深的眸子里仿佛酝酿着暴雨前的阴沉,下一刻就要汹涌而出,“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求我?江小姐不如说给我听。”
他抬起头,直视着面前的女人,那双茶褐色的眼睛倔强而愤怒的盯着他。
恍惚间,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睛和昨天的她重叠在一起。
她那么讨厌他,为什么要挡刀?是为了减轻江云谦的罪名,但是现在看来……或许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是江先生不对,他不该动手,但你也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江满月闭了闭眼,再次睁开里面已经是一片清明。
她知道傅庭凌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她的要求,但是他到底想怎么样?
“我愿意赔偿傅总受到的伤害,多少钱都可以。”
傅庭凌蓦地冷嗤,挑眉看着她,额角和脸颊还有淤青血迹,“赔偿?”
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江满月这才如梦初醒,傅家会没钱?傅庭凌要出气啊,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