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里他喜欢穿深色的衣服,叫人看着就压抑,这次换完倒是显得平易近人了,就是引得那些小宫娥都移不开眼,使劲盯着他瞧个没完。
“和你的红色衬,白雪红梅多好看,黑色红色的话,感觉不吉利。”
嗔了他一眼,安宁没笑,但心里明显舒服了一点。
“明年做件新的吧,这件红的有些旧了。”
“这是我阿爷给我的,我们南国又不总下雪,我就只有这么一件。”
“没出息,就因为是你阿爷给的,所以才要留好,难道要穿破了才行么?”
伸手掐了他一下,倒顺势被他牵住了手,雪落在两人上,渐渐把头发都染白了,荀域随手给她折了几支红梅,又舍不得叫她拿着,怕她冻着手。
“走吧,回去吧,”冬里天黑得快,眼见宫里的灯都亮了,荀域怕耽搁久了对她体无益,便拉着安宁往回走,“雪花怕是随了你的子,谁都看不上,厉雨带它相看了几次它都没有瞧上的。”
“雪花定是喜欢好看的,不肯将就。”
“那你怎么愿意跟裴将就?”
绕来绕去离不开旧人旧事,安宁哼了一下,她还没吃他和沈冷栀的醋,他倒挑起她来了。
正说着,两人忽然听见前面假山里有动静,一时都停住了脚步,周围变得极静,惟有落雪和风吹过树枝的点点声响,以至于安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想迈开步子继续,却被荀域拉住了。
园子里的假山里传出女子的声音,只叫男人的脸都绿了。
安宁也明白过来,除了皇帝,任何人在宫中皆不可行狗且之事,哪怕是宫女和侍卫私同也会被杖责之后赶出宫去,何况这声音听着耳熟,像是.....华美人。
原来她那么早就开始给荀域带吕帽子了。
想叫他别冲动,可男人明显比她冷静,拉着她顺着方才的脚印退回到暗处,荀域怕她冷,将人揽到自己怀里,白裘一盖,二人彻底跟周遭的雪融为一体了。
雪一直下,很快就把脚印盖住了,待到华美人和对方走出来的时候,安宁这才看清,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康家大房的长子。
她记得华美人之前的姘头不是他,这女人也太不检点了,竟是人尽可夫。
待人走了,安宁看了看面色铁青的荀域,小声道,“你不捉.茧么?”
“回朱鸟。”
乖乖跟着他走了回去,那两枝梅花早就压烂了,安宁心疼红梅更胜心疼荀域。
谁叫他娶了那么多的,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待人家真心实意,哪还会被戴吕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