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韩卿恨恨骂了他一句,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生气,倒叫男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女人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也不知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推开了他,韩卿理了理衣服,“长姐叫我去宫里替韩月鸾给戚良人赔礼,我先走了。”
“你和那女人很熟么?”提起戚安宁,韩昭语气有些不屑,似是不想她跟对方走得太近。
“不熟啊,可是同为人妾室,同样是不得夫君宠,所以惺惺相惜,不行么?”
撂下这一句,韩卿转便拿着礼物走了,只是她没想到安宁居然给她出了一个大难题,把一大堆的金银交给她,让她存到钱庄去,还得再把凭据拿回来。
对方可怜巴巴地说自己在宫中举目无亲,份例又少,冬连炭火都烧不起,姥姥不疼舅舅不,又不敢巴结旁人,怕被说结党,只能把嫁妆存了赚点利息,自食其力。
康卿拿她没辙,只是纳闷那个纵的贵妃何时成了这副受气小媳妇儿的样子,感慨她命运多舛,重来一次还不如以前,比自己可怜多了。
“千万不要告诉你家夫君,他和陛下关系最好了,这事儿可不能让陛下知道。”
送走了康卿,安宁算着自己以后每月的收益,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樱,这个月我叫你给厉雨的绣品卖出去没有,钱呢?”
她的小生意不错,反正荀域不常来,她有的是时间绣花,还有这么多帮手,过年前京都有位夫人看中了她们的手艺,还定了一件衣裳,估计再有节庆的话,订衣服的人会更多。
樱被她撺掇着以感谢厉雨的救命之恩为由,先是送了条玉带,后来混熟了,有时候还会帮他补补衣服什么的,这样再叫他帮忙卖东西时就水到渠成了。
且厉雨比凌风靠谱百倍,不会惹出麻烦,更不会大嘴巴地跟荀域说。
樱闻言把钱拿给她,笑道,“下,有位夫人想要小衣服,我们接么?”
小衣服,又是小衣服,犹豫了一下,安宁点头,“接,可你得让厉雨问好了,要不要留一针。”
傍晚的时候,外面忽然下起了雪,棠梨和樱高兴坏了,迫不及待地跑出去玩儿,芸姑走到安宁边笑道,“下不出去看看么?”
摇了摇头,她已经很久没见到雪了,年前京都没有下雪,外面还有风言风语说是因为修水动了龙脉,这才导致大旱的。只有她知道,这个冬天的雪会来的晚些,要过了上元才会下。
且宫中的红梅也是这几开的,荀域还特地下令,说那一树都是她的,除了她旁人都不许去摘,害得宫里的人都要嫉恨死了。
这一世没有那样偏心至极的命令,安宁也不想去赏雪,“外面太冷了,我就不去了。”
“你不是有狐裘么,穿上它,朕带你去。”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后,荀域笑得极开心,头发上衣服上都落了雪,暖和之后就化成了一滴一滴的小水珠,晶亮亮地挂在上,“知道你不喜欢梅花,可这次是红梅,宫里就这么一树,还时开时不开的,很难得。”
“摘几枝给雪花看看,它今很高兴,扑棱着飞出去,又和你一样,怕冷回来了。”
安宁拗不过他,被他强拖着去了外面,一路都不高兴,“你不是每次都穿那件黑色的裘氅么,怎么今换了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