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才红竺有句话说的没错,司寇府来请,景辰什么也没问就去了,单从这点便可见,在景辰心里,对待那位司寇小姐,确实有些不一样。
次日,叶翕音仍是卯时二刻便起来了。
见叶翕音起地这么早,红竺也赶紧跟着起来伺候,却忍不住道“姑娘昨晚上睡下都快四更了,这么早就起来,身子怎么能熬得住?”
叶翕音接过红竺手里的热帕子,在脸上敷了一会儿,说道“最近陈乔读书特别能吃苦,我又忙着作坊里的事,给他讲文章全指望清早这个把时辰。我若不早些赶过去,那孩子嘴上虽不说,心里还不知急的怎样能。”
红竺却道“姑娘光惦记做事,就不懂爱惜自己的身子。你看你这手腕子细的,少爷送你那只玉镯子,昨日出门我伺候你戴上,动不动就滑下来了。上回生病时好不容易养得身子胖了一点,这两个月反而累的更瘦了!”
叶翕音却浑不在意,笑道“别的姑娘费尽心思轻减身子,我这不是正省心。好啦,我晓得你关心我,只是红于可就要过来了,你这些话若让她听见,又要去我娘跟前碎碎念,到时我又少不了挨顿数落。”
话音刚落,门外恰传进来红于的声音,叶翕音赶紧对着红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红竺无奈摇了摇头,端起银盆走了出去。
临出门时,叶翕音在小厅遇见了刚从对门走出来卫小海。
见卫小海手里捧着琴匣从房里走出来,叶翕音蹙眉问道“景辰还没回来?”
卫小海点头“是,属下此刻正是奉命给少爷送琴去,少爷差人传话回来说。请姑娘安心,少爷一切安好,只是有些事耽搁了,等事办完了即刻回来。”
叶翕音缓缓点了下头,什么也没说,退一步示意卫小海先走,随后便也出门去了。
卫小海将琴匣小心放在车轿内,招呼司寇府前来传话的小厮上了车,自己往车辕上一跃,驾车飞奔司寇府而去。
司寇府同样坐落于济宁镇最为繁华的吉庆坊,只因府邸占地颇广,便建在了吉庆坊相对靠北的位置,顺带连一条途径的溪流也圈进了府中的花园里。
司寇老爷本名司寇松,是当朝宰相司寇桦的亲弟弟,只是这位司寇家的二老爷,却并未像他大哥那样入朝为官,而是走了经商一途。
这位司寇二老爷天生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子,尽管白手起家,却在短短数年之间,迅速积累起了惊人的巨大财富,也算是大胤商界的一位传奇人物。
外界有人传言,这位司寇二老爷全仰仗其大哥在朝中的势力,才能迅速把生意发展成如此大的规模,可是这位司寇二老爷做生意却向来都没个定法。
他并不像大多数生意人那样数年只钻营一种买卖,他是什么挣钱干什么,不为做的精,只为牟利大。导致现在手里握着的商铺几百家,品类也是好几十种,各行各业十分繁杂。
只是这么多不同的买卖商铺,却同时被司寇二老爷打理的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如此一来,时日长了,自然也就封住了天下人说司寇宰相假公济私之口。
若不是有非一般的手段,又怎能将如此大的家业打理的这般稳妥?这位司寇二老爷,绝对是个人才!
卫小海将车轿稳稳地驾入司寇府宽敞的马厩内,捧着琴匣跟随小厮进入内院,入了内院门,引路的便又换成一位年轻媳妇,再向内走又换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