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寡妇赶紧把一件刺绣长衫交给红竺,红竺捧至叶翕音面前。
叶翕音仔细查看过衣裳,说道“从这件衣裳的破口来看,的确像被东西划破的,既然做错了事,按理当罚。”
红于一听先笑道“正是呢,姑娘正该把这老货撵了,叫她成日满嘴胡言……”
叶翕音侧眸盯向红于。
红于赶紧闭上嘴,低头不吭声了。
卫小海在旁边看着红于这样子直想笑,不过他觉得此刻的叶翕音,还真有几分当家女主人的架势。
霍大娘听得心里直发虚,忍不住磕头哭诉道“叶姑娘,求您行行好,老奴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好几口子人就指着老奴这点微薄月例银子养活,您要是撵了老奴出去,那就是断了老奴的活路呀,求求姑娘,姑娘是活菩萨转世……”
霍大娘哭诉的抑扬顿挫,叶翕音白皙娟秀的脸上,却始终安静平和。
待她哭过了,叶翕音才慢慢道“府里早有规矩,你既做错了事,罚是一定的。否则,往后冷管家也不用管你们了。你这次虽然不是故意而为,但也是因做事不仔细所致。
往后,浆洗上的事,就暂由秦寡妇代管。另外,若让你照数赔,你也拿不出这些银子,就罚你一个月的月例作为惩戒,若还有下次,人可就留不得了。”
霍大娘一听说要撤了她的管事头衔还要罚月银,登时就急了,见叶翕音是年轻女儿,又兼性子柔软,便觉得她好说话,仍不依不饶地缠磨不休。
卫小海和红于几人见霍大娘依仗年纪大,在这里跟叶翕音胡搅蛮缠,正要去找冷清秋处置,却见景辰由房里走了出来。
霍大娘平日极少见着景辰的面,此时见他,亦是模样斯文的少年公子,便也不惧怕了,掉转头就扑跪在了景辰身前。
将景辰的路拦住,霍大娘连哭带嚎道“景辰少爷呦,您看我这大岁数的老婆子,在您这景府里头卖命了这么久,这回就不小心洗坏了件衣裳,叶姑娘就这样重罚我老婆子,这是活生生把我老婆子往死路上逼呀,少爷慈悲,你可得给我做主呀……”
景辰尚未开口,旁边的卫小海先急了,上来就要拉人,却见景辰轻轻抬了下手,只得暂退至旁边,却仍忍不住低声怒斥“既见了少爷,有话不好好说,嚎叫什么,还不闭嘴!”
霍大娘赶紧闭上嘴,抬起头看着景辰,一副委屈受气的模样。
景辰神情仍旧是寻常那般清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也不看地上跪着的人,声音微沉说道“方才我在屋里听见少夫人已将赏罚处置说的明白,你既不服管束,那就再多罚一个月的例银。”
说完,景辰对旁边的卫小海吩咐“去告诉冷管家,就说是本少爷说的,往后府中仆役去留,少夫人可自行定夺。念在这次是初犯,只罚一个月的银钱;若下次再有不服少夫人管教者,当即撵出,再不复用!”
“是!”卫小海赶紧应声,对旁侧众人道“少爷的话,你们可都挺清楚了?”
红于,红竺和秦寡妇等人赶紧纷纷应声。
众人心道景辰少爷一口一个少夫人,叫的那叫一个亲,就跟俩人早拜堂了似得,谁又不是聋子,连这个意思都揣不出来,就不用出来混饭吃了。
叶翕音见眼前的事情处理完了,正欲起身,却见景辰突然向自己伸过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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