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和哈瑞顺着那漫长的,错综复杂的永远阴暗污浊的下水道行走。
当他们的脚步再一次落在粘稠泥泞的地面上时。他们知道自己终于进入了那潮湿的,遍布怪异渔民,丑陋房屋的地下渔村。
下午二点三刻的时候,阿诺和哈瑞已经到达中央酒馆。
这家低矮的酒馆无比拥挤。身形佝偻的老渔民们朝着布着利齿的口中倒着酒水,一边用难以听懂的类似方言的语言交谈着。
阿诺不安的左右望了望,对着哈瑞低语道:
“我现在越看这地方的居民越觉得不对劲…人怎么能长成这副丑陋模样?”
“这地方的渔民确实有着问题。”哈瑞桌前摆着两人点的酒。
哈瑞点着了自己得烟斗:
“我从老的两百年前的地方志上听说过某种传闻…他们本来都是在那条泰武河流上扑鱼的渔民,直到搬入这地下,才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们为什么会搬到这儿?”阿诺低沉道,“来到这亚南昂安科市的下水道深处?这是正常人会来的地方?”
“有段时间泰武河几乎不能捕到鱼。那端时间被地方志称为黑日…渔民们没法养活自己与孩子,他们追逐着鱼获进入这片区域,并且定居下来。”哈瑞对着阿诺耳语。
“但这不能解释他们样貌变化的原因。”阿诺假装喝着酒水。
“民族学的杂志上说这些渔民的变化是因为地下的环境。”哈瑞眯着灰色眼睛,“他们类比了那些洞穴中居住的没有眼睛的鱼,还有白色透明的蜘蛛。”
这古怪的论调让阿诺不由得轻蔑的低沉笑着:
“听起来就很不可信。”
“在你有别的看法前,你得相信专家的看法。”哈瑞持着烟斗。
指针缓慢指向下午三点。阿诺不再开口,心跳慢慢变快。
阿诺转头望着酒馆的入口处:
“根据Augur的提示…那个凶手就要出现了。”
几乎就在下一瞬间,酒馆门口走入一个醒目的男人。
他约莫一米九十,鹤立鸡群。
因为年轻,还没有长成那种可怖的模样。被风吹沟壑纵横的脸庞冷漠的像是石头。
“是他么?”哈瑞眯起灰色眼睛。
陌生男人充满压迫的脸转了转,他拿着木头酒杯径直坐到了阿诺身后的座位上。阿诺的身子有些僵硬,脑中有种声音骤然炸开。
阿诺将手搭在送葬者之上:
“我觉得是的…但是我们需要确定。”
阿诺和哈瑞假装喝着酒水,竭力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阿诺微微发大了交谈的声响:
“该死你见我进渔村前竟然被安保部门盘问了…听说是因为皇后区死了个女人。这该死的女人引起了猎人们的注意。他们竟然有着闲工夫给每个进入地下渔村的人进行盘查。”
哈瑞眯着眼睛微微大声道:
“呵…装模作样罢了…他们不会这样做太长时间的…那些猎人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阿诺和哈瑞可以用余光瞥见陌生男人不安的坐姿。
应该就是这男人了。阿诺和哈瑞交换了眼神。
过了约莫半个钟头左右。陌生男人往桌子上放了几张零碎的小面额纸钞,随即起身,朝着门外而去。
阿诺和哈瑞也随即站起身,走出了酒馆。
陌生男人在街道上左拐右拐,加快速度拐入了某个不知名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