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前方高耸的城墙,大王子阿罗布红光满面地问身边的谋主:“先生,等孤拿下这新京后,这天下是不是已经有大半落入孤的囊中?”
蒙着脸的仇先生回答道:“是的,殿下。只要新京一下,这大魏皇朝将再无翻身之日,这天下也迟早会落到殿下手中。
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此时城内不仅有十万大军镇守,而且相信谢家早已派人四处求援,各地兵马或许正在赶来的路中。
为免夜长梦多,还请殿下早日拿下新京为妥。”
“先生说得对,为免夜长梦多,早点吞下才是正理。
传我号令,攻城!”
随着大王子阿罗布的一声令下,进攻的号角声随即响起,新京攻防战正式打响。
胡人向来攻城没有别的花样,还是那老一套:连射箭阵加攻城兵的组合。
然而就是这套千篇一律的战法,却几乎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攻城战一开始,亲自领军的大王子阿罗布就派出了两万多个弓箭手组成箭阵。
那两万多个弓箭手每两人一列,合计一万多列,在战场上一字排开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扇形箭阵,疯狂地向城头射箭。
这个箭阵人数之多、规模之大,可以说是非常少见的,其造成的杀伤力也是极其恐怖的。
“放!”
随着胡人旗长的一声号令,上万支箭矢如漫天飞蝗一般疯狂扑向城头,瞬间就把城头的士兵清空了一大片。
有些士兵甚至还身中好几支箭,直接被射成了马蜂窝,死状甚惨。
反观胡人这边,仅有一两百人被城头的魏军弓箭手或弩手射中,两者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区别,主要原因在于军中大部分弓箭手都被谢昱珩带走了,用于宛州的攻防战当中。
此时还留在新京城内的,仅有四百多个弓弩手。
这四百多个弓弩手就算全部用上,也不够胡人弓箭手的一个零头。
尤其是在胡人这种万箭齐发的情况下,更是杯水车薪。
在新京的城头上空,到处都可以见到无数的箭矢犹如暴雨一般不断落下,并不断收割着城头士兵的性命。
一时间,城头之上惨叫声不断,到处都是被乱箭射中的人体。
“起盾!快起盾!”五军营掌号官谢庆元看到胡人的箭阵实在太厉害,已经顾不上再叫弓弩手反击,只能采取守势。
随着一面面人高的箭盾被竖起来组成盾墙,这才勉强阻挡住胡人连绵不绝的箭矢攻击。
然而这盾墙一竖,对于守城一方来说也极大地增加了反击的难度。
原本就人数有限的弓弩手想要在这种被盾墙阻隔的情况下进行反击,也实在有心无力。
“弓弩手退下,枪兵准备。”谢庆元知道己方的弓弩手已经废了,立刻喝令他们退下,让枪兵顶替其位置。
就这样,仅仅开战不到半柱香时间,攻防战就已经变成了城头肉搏战。
胡人这连射箭阵的威力,可见一斑。
在利用己方箭阵成功压制住城头的弓弩手后,大王子阿罗布立刻派出八千攻城兵进行攻城。
这些胡人攻城兵口咬尖刀,快速冲到城墙下方,然后顺着一架架云梯拼命往上爬。
还有上百个胡人士兵合力扛着一根大圆木用力撞击城门,把城门撞得轰轰作响。
“给我狠狠地捅,一定要把这些胡人全都捅下去!”谢庆元脸色铁青地大声喝道。
此时不管是负责撑住盾牌的盾兵还是枪兵都十分紧张,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不安的表情。
终于,第一个胡人攻城兵顺着云梯爬了上来,立刻疯狂地想要将头上的盾牌扒下来。
“动手!”
听到上官的命令,离得最近的一个枪兵立刻本能地把手中的长枪从盾墙的缝隙中伸向,狠狠地捅向那胡人的心窝。
“啊……”随着一声惨叫,那个胡人直接被捅了个透心凉,胸口处血流如注,连原本咬在嘴里的尖刀也掉了下去。
但即使是这样,那个胡人在临死时还用力地抓着枪杆,想要把长枪扯下来。
枪兵好不容易才把长枪抢回来,那个胡人攻城兵也终于撑不住向后倒了下去,直接把城下的一个胡人士兵给活活砸死。
但这还只是开始而已,残酷的城头肉搏战终于要开始了。
枪兵们唯一能做和该做的,就是利用手中的长枪不断把爬上来的胡人给捅下去。
这原本是一件相对比较容易的事,但胡人的凶悍程度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那些胡人仿佛完全不怕死一般,就算看到同伴被人捅下去,也继续往上爬,想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扑进人群之中进行厮杀。
那副完全不要命似的狠劲,实在让人咋舌。
更要命的是,从城下箭阵中射上来的箭雨几乎没有停过。
一旦盾墙出现了空缺或漏洞,立刻就会引来无数箭矢的攻击。
有些胡人攻城兵见实在爬不上去,干脆就死命抓着箭盾不放,想要把盾牌给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