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师弟,真的是你吗?”
泪水在眼中转着圈,刘锦源抓着林洞天的双臂,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思绪就像决堤的海,那些尘封多年的记忆再次翻滚起来,那些故意回避的过往涌上心头,像一只小鹿在心头乱撞。
刘锦源心乱如麻,抚摸着林洞天布满皱纹的脸,修长的手指上还有刚刚擦眼时留下的泪珠,泪珠晃晃悠悠地顺着颤抖手指缓缓流了下来。
“师弟,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不知道这几百年,师弟是怎么过的,但一定吃了很多苦,不怕,有师姐在,一切都过去了,师姐这就带你回山,爹爹一定有办法让你恢复原貌的,爹爹一定有......”
或许是情绪压抑太久,在这一刻骤然释放,刘锦源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像两条线一样挂在脸颊两旁,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刘肉松走上前去,将刘锦源扶了过来,让她先缓一缓。
刘锦源抬头看了一眼,视线已是一片朦胧,只能看着模糊的身形。“哥,我们去求爹爹,好不好?”
“好好。”刘肉松拍了拍她的背,“林师弟,跟我们回去吧,爹爹一直惦记着你,一去几百年了,沓无音讯,师兄弟凡来此间,均有探寻你的消息。”
“是啊,林师弟,跟我们回去吧,宗主日日念叨着你。”单双也走了过来,“当年,林师弟你与锦源师姐可是撼天宗双宝,宗门上下无不喜欢你乐天的性格,是你让枯燥的修仙生活变得有趣。你不知道,你离去之后,宗主便再未收过徒,你已然是宗主的关门弟子。”
“多谢宗门与诸位师兄弟挂念。”林洞天微微一天,明显能够看出与众人修为上有着很大的差别,但却有着与几人有别的洒脱,言语之后有着几分疏离之意。“老夫这模样挺好的,行走世间,上了公交车还有人让座,不用像单师兄你一样,千余岁的人啦,在师姐面前仍然是个臭小子。”
林洞天捋着胡子,笑了笑,“况且,老夫也非他的关门弟子。”
单又皱了皱眉头,众师兄弟中,他与玄真子走得最近,与林洞天和另外一名不能被提及的人关系却有些微妙,林洞天的话语之中对宗主已是敬意全无。
“他应该已经死了吧,凡人之躯,寿不过百,往事如烟已行数百年,不过枯骨一具,师弟何必苦费心思,枉费半生,光阴如水逝,修为无寸进。”
“单双,你闭嘴。”说话的却是刘锦源,如画一般的面容上,眼里还含.着泪水,目光却是万分坚定。
刘肉松赶忙给单双打了个眼色,单双也是无心之言,未料到刘锦源反应如此大,也是慌了些神。“师姐,对不起,我说的只是事实,并无对那个人不敬,不管怎么说,他的资质与修为都是我无法企及的,我只是想规劝林师弟将心思放在正途之上,并无恶意。”
“师姐无须动怒,单师兄说得不错,这五百余年来,老夫已然看淡了许多事情,去者去,来者来,世事变迁无常,成仙得道又如何,终究赛不过时间。老夫只有二三事终究还是放不下,不过也是老夫的执念罢了,若是放下了这点执念,细细想来,活着似乎也没了意义,不过一长寿草木而已。”
“罢了,罢了。师弟既要坚持,也无他法,人各有志,不过,你既然还叫我一师兄,叫源师姐一声师姐,我们也还认可你这个师弟,至少在你心中还将自己看作是撼天宗弟子,当知这几百年来,撼天宗难得安稳,世道终究要变了,宗门再经不起内耗折腾,师兄言尽于此,还望林师弟以宗门为重,勿生事端。”
“单双,你什么意思?”
“肉松师兄,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撼天宗天下第一宗门的地位已然岌岌可危,作为宗主的亲传弟子,我们十二名师兄弟应当齐心协力,就像玄真子大师兄一样,以振兴宗门为己任,抛开杂念,一心修炼。”
单双作了一个揖,再拱手说到:“师兄、师姐,我还有别的任务在身,不便逗留,此番专程寻着肉松过来,只是为提醒师兄、师姐,宗主已经知晓你们的私自离山,虽未动怒,还请两位尽快回宗。大师兄不日将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