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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最后的赞歌

许多年以前,当人们提及九峰山的时候,想到的是翠峦耸翠的风景,溪水潺潺的山涧,和直入云霄的莽山。立于火焰山之巅,天清气朗之时,可饱览益都平原那一马平川的无限风光,也可远眺那龙门山脉的皑皑白雪。

许多年以后,当人们再提起九峰山的时候,想到的却是寸草不生与《西游记》中,太上老君丹炉打翻之后,坠落凡间形成的那座火焰山几无差别的山峰。曾经是九峰山的标致性山峰,山清水绿,瀑布飞流,而今却只是一片生命的禁区。

但只有少数人知道,那里曾经发生过一件关乎地球生死存亡的大事情,但英雄怎可被忘记,就算公开的历史中,没有他们的一席之地,但总有一本史书上,会有他们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些牺牲的同志,无论他生前是何种族,说着何种语言,效忠于哪个朝廷,但在最为危机的关头,他们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守护他们觉得更有价值的信念。

或许有一天,世界会将他们忘记,历史也因各种各样的理由而有所演变,但过去的事情终究已经过去,发生过的时候,不可能完全被掩盖,终有一天,会有人刨出这个根底,将这些英雄的事迹传唱四方。

或许他们没有名字,或许他们过往的事迹无人想问,但他们所做过的事情,却与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息息相关,若没有他们的舍生取义,也许活着的我们,不过是某个能力大过天的特殊人物的奴隶。或许是受制于暴虐的龙王,或许是臣服于地底的魔族,或许是放纵于人类自身内心的恶魔,又或许是跪拜在天庭那漠视人间冷暖的仙宫之下。

柴火大炎王,即使未变身为伏地魔的奴仆,仍旧是横行于世间的修真强者;炎魔众兵卒,修为强于世间任何一只军队,碾压同为魔族近亲的火魔精锐;巨龙敖灺,不鸣则已,一鸣则山河破碎,日月无光;天庭神仙,往来腾云,目视甚高,凡夫俗子入不得眼眸,弹指间改变个人甚至整个人类的生死。

哪一个不是世间的强者?哪一个不是非同一般的角色?哪一个又视芸芸众生与已相同?又有哪一个以天下苍生的旦夕祸福为己任?即使修仙封神,亦有私利之心,一己之欲,可以亿万生灵为棋子,弹笑间,不过黑白玉子而已。

虽然当时不知其人是谁,有何立场,但孟休终生不会忘记,那个悬立半空,左手托塔,右手抱着一个孩子的男人。虽然他的身躯不够伟岸,甚至有一个大大的肚腩,长得也不够帅气,甚至还有着油腻的头发,而且他将塔夹于腋下的动作也不是那么的流畅优美,甚至于伸出的左手中指,也不是那么文明礼貌,但他却影响了整个事件的结局。

孟休也不会忘记,那个手拧两米大锤,身高不过14米的白色连衣裙小萝莉,虽然她的语言有些幼稚,甚至不知道对兄长的尊敬,只会呼一声“铲屎的”。虽然双马尾暴露了她内心里,不过是个希望有人疼爱的小妹妹,甚至是个小女孩儿,但她那时左手扔火球,右手使大锤,即使打散了自己的头发,也要护住兄长的姿势,才是世间最美好的真情。

一切像要从熊为伸出的那根小小中指说起,最后的boss,却非最终的反派,他的前半生或许光明磊落,或许风光无限,但却走出了一步无可挽回的棋路。或许他自己觉得没有错,亦或许他当时的想法,真的对这个世界有诸多良益之处,但我们命硬,学不来弯腰。当年便有一个书生可放出过豪言“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看着天空中,与柴火大炎王对峙的那名男子,以及一名小女孩,卫庄的心情仍是复杂万分,危难之际,总会有人站出来,扛起超过自己双肩能力的责任,明知道不可为,却仍旧义无反顾地站出来,这便是一个民族的骨气,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组成那最后一道防线。这样的国家,何愁不强大?生而为人,当知天地良心,当知父母恩情,当知一方水土养育之恩,当思八方同胞共患难之情。

或许事态已经无可挽回,但这样的场面,仍旧让人泪流满面。飞机的轰鸣已近在眼前,耳麦中是火控员的倒计时,卫庄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将灵力发挥到极致,容颜渐渐老去,皱纹开始爬满面庞,或许今天以后,自己也将成为这青山的一部分,或许是一杯土养育草木,或许是一抹尘随风而去,但他从不曾后悔今日的决定。

系统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但熊为听不得太细,身下是火焰山被烧透了的土地,山涧之上,各个种族的修士串连在一起,奉献着自己的生命和灵力,以最纯粹的良知,构建起一道顶天立地的城墙,将火焰山再次与外界隔离开来。

只是凭着与系统的感应,熊为伸出了左手的中指,柴火大炎王说出了退出舞台前的最后一句台词“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吾生千余年,无一日为己,天公不在理,长叹余平生,来世再为魔,不做皇家人!”

清晨六时三十分许,火焰山已无半寸草木,东升的朝阳,将柔和的日光洒满了大地,草木燃尽,火焰尽去,山间仅有袅袅白烟。一道闪电,形同擎天之柱,直劈傲立于半空的柴火大炎王,戎马一生的炎王,终于被拍落马下,带着对这个世界深深的执念,领取了最豪华的便当。

“屠龙取消,执行倚天计划!”在倒计时还剩下最后几秒的时候,九峰山上并没有欢呼声,大部分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特战队的耳麦里,只有卫庄歇斯底里的呐喊之声“屠龙取消,拉高返航,执行倚天方案!”

轰六k战神轰炸机,加力燃烧室火力全开,在临近火焰山顶之时,如旱地拔葱般拉高上升,带着一半的护航编队,返航回基地。剩下的任务,由四架歼十六战机、四架歼十c型战机以及外围打扫战的数架武直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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