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去!”老管家躬身一礼就出去准备了。
不久,朱员外就坐着马车离开了朱家,往南城张家来了。
而此时,张进、方志远以及朱元旦并不在张家,而是出去和董元礼、周川等人商议什么时候启程去府城的事情,所以这张家只有张娘子和张秀才在家,那自然接待朱员外的就是张秀才了。
张秀才请朱员外在厅堂坐下,张娘子端了热茶过来就出去了,然后张秀才看着桌上放着的一大堆礼物,摇头苦笑道:“员外不必如此,教导元旦是我这做先生的本分,员外何必亲自上门来表示谢意,还送来这些贵重的礼物?我可不能收!”
朱员外却笑道:“这是应该的,张先生就不必推辞了!这几年我对元旦这孩子有些疏忽了,他能够长的如此好,性子并没有变的乖戾暴虐,反而彬彬有礼起来,还出人意料地下场科举过了县试,这都是张先生的教导之功啊!我亲自上门来感谢先生,岂不是应该的?”
这时,张秀才却是忽然又想起了昨天午饭时,朱元旦说秃噜了皮的事情,此时又听朱员外亲口说这几年对朱元旦疏忽了,看样子他们父子两确实是生疏了,这应该不假,可是看朱员外还愿意为朱元旦上门来感谢自己这个教书先生,显然对于朱元旦这个儿子,朱员外还是在乎的。
所以,张秀才沉吟了一瞬,就试探着问道:“员外,我听元旦说,这几年你和他不如以前那般亲近了,有些生疏了?这又是为何?”
听问,朱员外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随即又是摇头苦笑道:“元旦这也和先生说了?看来在他心里我这个爹还不如先生!唉!也不怪他,这都是我刻意安排的,他又如何明白我的苦心呢?先生,也不瞒你,我这样做也都是为他好!”
然后,朱员外把自己的苦衷说了说,张秀才面露恍然之色,但心里还是为朱元旦感到难受,小时候还护着他的朱员外也终是为了他自己的苦衷而主动疏远了朱元旦,这朱家恐怕他待的不自在,这才会天天往自己这先生家跑?
这样想着,张秀才到底是更心疼自己的学生,也没法对心有苦衷的朱员外感到释怀了,他听完了朱员外的苦衷,抿了抿唇就叹道:“到底员外是元旦的爹,员外这样做虽然也是有苦衷的,但元旦实在是可怜了些,看他这样的境遇,我这个做先生的都觉得心里难受,员外又于心何忍呢?”
朱员外闻言,又能说什么呢?他也没办法,只能摇头苦笑不语了。
其实说到底,在朱元旦这庶长子和结发妻子朱夫人以及嫡子朱平安两者之间,对于朱员外来说,终究是结发妻子朱夫人和嫡子朱平安更重要些,虽然对朱元旦他心里也疼爱,但为了朱夫人和嫡子着想,也只好给朱元旦做点力所能及的安排,就被放弃牺牲了。
看着摇头苦笑不语的朱员外,张秀才心里叹了一声,也没法再劝说什么了,这到底是朱家的家事,他做为朱元旦的先生,为朱元旦说句话,这无可厚非,可要是强行插手其中,他就没这个立场了,也没这个能力。
所以,无可奈何之下,也不好再多说了,接下来只和朱员外闲聊了一番,就把朱员外送走了,而那些礼物到底还是推辞不过,留了下来。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