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屋子里,张娴已经准时在摆碗筷饭菜了,见张秀才和张进先后走了进来,她笑道:“爹!小进儿!都饿了吧?快吃饭吧!”
张秀才点了点头,张进则是甜甜地叫了一句:“姐!”又关心地问道:“你吃了吗?”
张娴伸手摸了摸他头上两个总角笑道:“我在家就吃了,你不用管我,快吃你的去吧!”
“噢!”张进小脑袋点了点,也没再多说什么,和张秀才相对坐着,开始用午饭了。
张娴则是坐在一旁,看着用饭的张进,忽然笑问道:“小进儿,你这么小,爹平日里教的东西你能听懂吗?别是在学堂里跟着混日子吧?”
张进白了她一眼,懒的搭理她,他再怎么对古文经典不通,可《论语》还是懂得一点的,至于更深层次的一些文章经典,他确实不懂,是需要一点一点学习的。
“噗嗤”张娴见他白眼相对,不但不生气,反而是失笑出声,又玩笑道:“看来我们小进儿还是个天才,刚开蒙不久就能听懂爹的课了?”
对于这话,张进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可张秀才却是神情动了动,看了一眼撇嘴的张进,想说什么,但张口又改了说辞道:“开蒙这个阶段也不用学的太多太通透,一步一步来就是,学上十年总能有所成的,到时下场考试也就有些把握了。”
“小进儿将来也要下场呢,不知道到时候小进儿能考出什么成绩来,希望小进儿以后科举能够一帆风顺,甚至于去京城赶考,取得进士功名,到时候我们家也算是进士家族了,这石门县里可还没有一个进士家族呢!”张娴面带憧憬地道。
张秀才听了这话,却摇了摇头道:“科举哪里有一帆风顺的事情?你也太想当然了,别说进京考进士了,进儿能够取得举人功名,就算是光耀家门了,只是这举人功名也不容易啊,想你爹我考了十年都没中,唉!”
这话张娴可不敢接,张秀才从十八岁考到二十八岁,都没中举人,这是张秀才的一块心病,他自己说说也就算了,张娴可不敢多说,于是她伶俐地将话题转移到张进身上道:“科举不容易,可小进儿不一样啊,小进儿最近越发地乖巧聪敏了,凭他的聪敏,想来应该能够顺利地通过乡试,取得举人功名的。”
张秀才又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自顾自开始吃饭了。
而张进却是心里叹息一声,通过这场闲谈,他明白自己将来的道路已经是八、九分确定了,那就是十年寒窗苦读,头悬梁,锥刺股,把铁砚磨穿,走上科举大道!
至于他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是越走越宽,还是走入死胡同,无路可走了,说实在的,张进也不知道,心里也没底的很,他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想要在这个世界活的好,活的更有地位尊严,科举就是唯一绕不开的道路,我只能砥砺前行,用尽全力,至于结果如何,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心里这样想着,他目光更是坚定了起来,这半个月来的浑噩迷茫也慢慢如浓雾般散去,心中的目标更是渐渐清晰了起来,他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