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初阳拿着她的令牌带着那孩子去尚衣局了,走到宫门时,那孩子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孩子其实有个的名字,是含荀接他回来后亲自取的,唤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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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自冬至这天封官印,放假三日与家人共度冬节。
恰逢雪花停,迢迢灯烛华,将地面映得朗朗如昼。
皇帝稀见来到她宫里,见她一人坐在窗户边,自己坐坐过去,和她一样赏宫中灯火。
“在想什么?”皇帝开口。
他似乎喝了酒,闻见了酒气,却不想答他。
不远处平地里缓缓腾起寒风云,散成一片片飘絮,密密匝匝挡在宫灯前,似在银盘上洒下无数轻薄的花瓣。
消磨至夜深,她耐不住倦意,倚在榻边托腮丢盹。
恍惚中有人为她卸去钗环,搀她起来………………
深冬之晨的黑暗中,一团柔柔的光晕跃上床帷。
借着微弱的光,她侧身去看旁边的含荀。
他好像病了?
脸色十分惨白,气息似有似无,她许久没见他,却记得从前的他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上一次。她还记得他脸色很好,怎么突然?
就这么惨白了?
莫名的让她心骤然一紧,过一会儿,她轻轻叹了口气。
皇后已经被赐死,她早就听说了。
那日,是他误会了皇后对她下毒,后来也确实查出皇后房里那把喝茶的茶壶是把阴阳壶,倒给皇后的茶水没事,倒给她喝的却有剧毒。
那剧毒说是人只要一喝下,最多活一年。
不久,他已经醒了过来,见她是沉思的状态,问她:“在想什么?”
她回过神来,盯着他,开口道:“你为什么会废了皇后?
你知道的,她应该没有对我肚子里的孩子动手。
她也没来得及对我动手。”
严秋落更不会相信是因为皇后要对她动手,所以皇帝就废了皇后。
含荀似乎陷入了回忆,好像在回忆皇后,回忆那个陪了他很多年的女人,回忆那个在他年少时心动过的姑娘。
严秋落见他这幅模样,心里猜测估计这帝王是不会对她说真正的理由了,算了,反正她也没打算能问出真正的理由。
她起身去梳妆台梳妆,亲自动手梳着自己青丝,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道:“不是朕要废了她,是她不想做皇后了。”
严秋落回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回嘴道:“她不想做皇后了?她最喜欢皇后了,怎么可能是自己不想做这个皇后了?
那个位置哪个女人不喜欢?陛下不要哄着臣妾玩了。“
含荀盯着她,许久:“你也想做皇后?还是想要更多?”
“不,臣妾曾经是想过做摄政王含荀的妻子,却没想过做帝王含荀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