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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生离死别(三更)

“可我们明明看见冰斗塌陷,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这种时候,我们都在为黑斗篷安然无恙回来而庆幸,没人会问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能干出这种事的,不用说,只能是邢然。

“你是不是希望我永远出不来?”黑斗篷冷冷逼视着他。

邢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这一幕十分滑稽,看得我忍不住想笑。

“有酒没有?”

黑斗篷问老库要了羊奶酒,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径自靠在雪丘上,闭上眼不再说话,仿佛已经睡着了。

经过连番恶战,体力消耗可想而知,换了别人或许早就死上一百回了。

我们谁也没有去打扰他。我和老库利用雪丘背风坡和地面的角度,搭建了一个简易帐篷。所有人躺入帐篷,钻进睡袋,各自睡了。

这一夜,我和老库都失眠了。我是因为思念楼小佳。老库则像是得了癔症,辗转反侧动个不停,偶尔睡着了也说着些不着边际的梦话:“龙……龙啊……”

到了凌晨三四点,我才勉强睡了一小会儿。

清晨时分,一夜的积雪压塌了帐篷,差点把我们活埋。掀开帐篷一看,天色灰蒙蒙一片,厚重的云层像是随时都会坠跌下来。虽然没有太阳,好在该死的暴风雪终于停了。

我们连忙收拾东西,抓紧一切时间,趁着风雪间歇赶路。

走了两个小时,终于离开了死亡谷。眼前霍然开朗,一片广袤无垠的洁白雪原不断延伸铺展开来。暴风雪过后,原本冻结的冰层上铺上一层柔软的新雪,走起来“吱嘎、吱嘎”地响,回荡在这空旷的雪原上,别有一番动听悦耳的意味。

我们沿着既定路线一路北上,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水流轻敲冰层的叮咚低响不绝于耳。极目远望,叶尔羌河已然静卧在不远处,贯穿整片雪原,自北望不到源头,向南看不见终点。湛蓝色的河水闪耀着点点星光,有如一条坠落人间的璀璨星河。

现在是夏末,叶尔羌河上浮冰尽除,河底灵动的波光,河床上凝结的冰层,皆一览无余。清冽的山泉从源头西昆仑山飞奔而下,一路高歌注入滔滔的塔里木河,滋养了两岸万顷良田。

我们在叶尔羌河畔小憩,望着河面上神圣的波光,我忽然感受到一种荡涤灵魂的巨大力量,心中的郁结渐渐散去,脑中也顿感清明起来。

老库跪将下去,朝着哺育他成长的母亲河深深叩首。接着招呼我们:“来嘛,尝尝这河水。听老人讲嘛,叶尔羌河原本在天上,当年西王母娘娘来到西昆仑,见到两岸寸草不生,地是荒的,人都快活不成了。于是降下叶尔羌河,养育了我们一代又一代的西昆仑人。来嘛,尝尝嘛,这水养人!”

我缓缓捧起一泓河水,仰头饮下,只觉一股甘甜的清流瞬间散入四肢百骸,整个人说不出的舒坦。

我们各自补充水分,又将水壶全部灌满,沿着叶尔羌河一路往北走。照我的估计,大概傍晚时分就能到达公格尔峰。

走着走着,耳畔忽然想起一个低沉又熟悉的声音。驻足倾听,那声音仿佛不停重复着两个字:“班长……”

“楼小佳!”

我认出这是楼小佳的声音,随即四下张望。只见河对岸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短小精干的身体,永远找不到合适尺码的军大衣包裹在他身上,显得十分臃肿;黝黑的脸庞上印着两块醒目的高原红,看上去是那样憨厚质朴;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永远充满了年轻的活力和无所畏惧的朝气。

他年轻、干练,站岗的时候总会抱怨说冷,可腰板却挺得比任何人都直;他有冲劲,却总是闯祸,但从来不会推卸责任,也不愿意任何人替他扛事;他爱哭,也爱笑,笑起来露出两排雪亮的牙齿,笑容就像阳光一样温暖。

我无法忘记他的脸,他的高原红,和那件不合身的军大衣。也无法忘记他的眼睛,他的泪水,和那一抹总能温暖人心的笑容。

——我无法忘记他的一切,因为他是我最熟悉,最亲密,情同手足的战友!

“班长……”

楼小佳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对岸,静静地笑着,静静地冲我挥手,呼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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