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妖努力抬头望着他,只觉得意识有些昏沉,勉力才吐出几个字,“华......成......我是湛......我是湛准啊!”
“放屁!”阎盛闻言往它脸上直接啐了一口,又抓着将这树妖的脑袋往地板上砸去,略有些气愤地道:“我老大岂能长得你这般恶心?”
这树妖被他搞得头晕眼花,身体也极其乏力,想努力撑着身子站起来也完全做不到,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极其艰难地喃喃出两个字:“山......山魅。”
“什么山魅?你这树妖怎么连山魅也晓得?”阎盛觉得莫名其妙,说着又想将它的脑袋抬起来再次往地板上砸去,却被王定拦住了,“住手华成!”这位几人中年纪最长的吏员沉思了片刻后捻须言道:“山魅能够通过传输灵力给灵力比自己少的生物来控制对方......这样说来,地上这树妖说不定真是晴岚。”
“你真是我老大?!”
阎盛悚然一惊,慌张之下又再次捏起了地上那树妖的脑袋。一旁的嗷呜显得有些难为情,但又马上转过了身子去玩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块青铜,做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后面的钟周和尹寺也赶紧收起了符剑同时吹起了口哨。
“真......真的是我,我是湛准......”湛准用孱弱的声音道:“华成,扶我......扶我去我身边。”
“啊!好!”
阎盛赶紧答应,接着便将那脸上还带着一口痰的树妖扛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湛准躺着的那张床旁边。
“好......好了。”
树妖在床边坐定,伸出一只手搭在了湛准的手腕上,只见一股灰白色的灵力从树妖身上迅速钻入了湛准体内。然后那床上之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床边之妖则因为剧痛即刻昏死了过去。
“下手可真够重的啊你们。”湛准从床上坐起来,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臂,也稍微抱怨了一句。但他眨着眼睛环顾了一遍周围的情况和众人脸上的表情,却被另一双眼睛看得有些心虚了。
“所以,你被抓住根本就不是为了救我,”羊逸盯着他,眼睛里充满怨念而显得滚烫,若眼神能杀人的话,湛准可能已经被烧死上百次了。羊逸冷笑着道:“你只是想借这种方法来从我口中获取更多的情报,对么?”
湛准有些不自然地撑着手臂在床上盘起了腿,没有否认羊逸的说法。但他轻叹了一口气后又略显失落地反问道:“是你们先骗我的,不是吗?”
“是这样。”羊逸脸上的冷笑更甚,“但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为了保全那些树妖的命,我绝对不可能让你就这样轻易离开这里。”
“嘿!”没等湛准言语,却是阎盛抢先一步往前拎起了羊逸的衣领子,“你这小子给我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以为你是谁?我老大想走就走,轮的着听你的吗?”
“自然不用听我的。”羊逸冷眼对着湛准言道,而等阎盛将他放下来,又回到床边扶起湛准准备跟王定他们一起离开的时候。他又补充了另外一句话,“如果你根本不在乎自己生死的话。”
眼看着阎盛一副又要冲回去在他脑袋上来一拳的架势,湛准赶紧将这胖子拦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你刚刚脉搏紊乱,这是心脏间歇的预兆,我怕你死了,就给你服用了点带刺激性的药物。”羊逸看着地上的那摊玻璃屑面无表情地道:“当然,是带剧毒的。”望着众人惊诧恐慌的表情,他反倒有些悠哉游哉了,“本来是有解药的。只不过,刚刚那个不会说人话的姐姐把我的药瓶打碎了,那位胖兄弟又正好在解药上踩了一脚,肯定是不能用了的。而恰恰好,这种毒是我爷爷传于我的独门毒术,解药现在也只有我会制。如果不想死,你和你的这些下属们在树妖们得救前,都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