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跪在蒲团上诵经，程未晚也跟着跪在另一块蒲团上，手中有一本经文，是太后给她的。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太后起身拿起了那块空拍的灵位，用布帛将它擦拭干净。
程未晚微微抬眼，先皇的领位上，似乎积了好写灰，并不像是一天就能累积的，而且太后擦拭空白灵位的时间有些长，脸上恕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神色来。
太后的动作一顿，微微倾斜了头部，目光扫过程未晚，程未晚正专心地捧着那经文诵读着。
太后小心翼翼地将那空白灵位往上摆，程未晚快速地抬眼看了过去。
那空白灵牌的底座上似乎有个字，还是烫金的字。
她只一眼便低下了头来不再去纠结，那个字印在了潜意识里，她在脑海中渐渐拼凑，回忆着细节。
那是一个“洋”字。
这时候太后拿起了先帝的灵牌擦拭了起来，程未晚观察到了，太后擦拭先帝灵牌的时候，唇边并没有刚刚那抹幸福的弧度，并且虽然擦拭了很久但是仍然有些地方没有擦到，有很深的灰尘，都泛了灰白色。
“太后，皇上来了。”这时候外面想起了月嬷嬷的声音。
“未晚丫头，你去吧，奕儿定然是来找你的。”太后头也不抬地说道，“哀家想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再待一会儿。”
“是，臣女告退。”程未晚小心地将经文放在了一旁，然后起身福了福身退出佛堂。
她的脸上紧绷着，因为太后的佛堂不让人轻易踏入，但是这次却带她来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这都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在皇宫里，知道得越来，就越是危险，更何况这是太后带她啦的，不就是为了让她知道得越多吗？
程未晚觉得她要尽快离开雍和了，她不想再卷入后宫争斗了。
由宫女指引着走到前厅，程未晚看到了门口的李福来。
“上官小姐，皇上在里面等你。”李福来对着程未晚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多谢李公公。”程未晚微微点头然后走了进去。
赵元奕站在床边，一手扶着窗台，他的背似乎有些弯着，身上也透出一股沧桑跟疲惫。
“皇上。”程未晚收回目光，轻轻按了按自己的手背，开口打破了沉默。
“晚晚，母后她是不是都跟你说了？”赵元奕转过身来，然后虚弱地往前走了两步，整个人的身子还一晃一晃的。
程未晚下意识地想要上去扶他，但是她一咬舌尖硬是生生止住了步伐：“皇上，臣女不敢妄言，臣女也没资格怪皇上。”
“晚晚，跟朕去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