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养心殿?那不就是相当于被翻牌子要去侍寝了吗?而且还是现场的,赵元奕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周围的人都是听到了的。
程未晚看着赵元奕恩赐一般的笑容,心底泛起一股恶心,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露馅连忙福身称“是”。
“李福来,这里就交给你了。剩下的人都散了吧。”赵元奕随手一挥,然后揽着程未晚就朝着养心殿走去了。
绿薏连忙跟了上去,心中止不住的担忧。她的怀里可是还有祁沐寒给的两瓶膏药呢,若是一会儿小主侍寝那不就露馅了吗?
白纤妩看着赵元奕跟程未晚远去的背影,咬碎了一口银牙,明日怕是后宫就要传遍她失宠而程未晚荣恩盛宠的消息了。
“为什么她会回来?”白纤妩恼怒地看向了染琴跟染画,手中的锦帕已经被她撕烂了。
“这,娘娘,我们分明没有看到她...”染琴嗫嚅着说道,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哼,回宫。”白纤妩气得将手里撕得稀巴烂的锦帕丢在了地上转身就走,染琴四人连忙跟了上去。
人都走光了,倩宁宫外一片萧瑟,若不细看都没人注意到仍旧跪在地上的绿蕊。
白纤妩撕烂的锦帕飘到了她的手背上,正好盖住了手背上被踩过的脚印,绿蕊猛地弓起手背,指甲都陷入了泥土里面。
另一边,程未晚跟着赵元奕到了养心殿内,绿薏在一旁等着伺候。
“婉婉,你今晚的表现朕很欣慰。”赵元奕笑着说道。
“奴婢谢皇上夸奖。”程未晚只要单独面对赵元奕就觉得恶心得不行,偏偏还不能动手,她只能尽量远离赵元奕。
“不过,婉婉是怎么想到都江堰的呢?其实朕也是好奇得很啊。”赵元奕突然间拉了程未晚一把,“婉婉怎的离朕这么远?莫不是怕朕吃了你?”
“皇上,奴婢这是敬畏您。”程未晚斜靠在赵元奕身上,脑子快速转了一圈,“至于都江堰,那确实是奴婢从皇上身上得到的启发,皇上忘了吗?”
“哦?朕怎么不记得。”赵元奕蹙眉。
“皇上,就是那天,您在御书房对奴婢...”程未晚说着‘娇羞’地躲了一下,“当时您就有说您在忧心江南水患的事情,还跟奴婢说你有了大概想法,但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原来是那天。”赵元奕看着程未晚娇羞的模样,了然一笑,他只记得那天在御书房特别放松舒服但也很累,以至于后来去了孝宁宫都没有碰白纤妩。
那天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但是自己怎么会跟一个女人讲国事呢?赵元奕有些不信。
“皇上,就让奴婢伺候您休息吧。”程未晚一看就知道赵元奕在回想当天的事情,于是整个人贴了上去,她的指甲缝里已经藏好了迷幻的药粉了,当然是祁沐寒给的。
“好。”赵元奕看着程未晚,眼中闪过一抹yin邪,搂住了程未晚的腰就朝屏风后的床上走去。
“咚咚咚”,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李福来,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朕吗?”赵元奕怒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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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染书姑娘求见,说是白贵妃身体抱恙,还带了信物。”李福来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也不想的啊,但是染书说得信誓旦旦,说皇上看了信物肯定会去孝宁宫的,李福来只能硬着头皮敲门了。
毕竟现在后宫还是白贵妃势大,万一哪天白纤妩登上后位了,那么他也能讨得一个好,而程未晚再怎么受宠,那也是一个宫女上位,是不可能登上后位的。像他这个位置的,最重要的就是看人,要有眼力见儿。
“拿进来朕看看。”赵元奕有些恼火,但是却也是放开了程未晚走了出去。
“嗻。”李福来松了口气,手中拿着一块玉佩走了进去,“皇上,这是染书姑娘带来的。”
“皇上。”程未晚看着那玉佩,眸光一闪,施施然走了出去,看起来像是在挽留赵元奕,实则是为了看清那块玉佩的模样。
程未晚的目光落到了赵元奕手中的玉佩上,那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底子通透细腻,玉佩雕成了一尊弥勒佛的模样,雕工出神入化,弥勒的笑似乎能感染人。
程未晚眸光定在那玉佩上,那不是她第一次去夜探孝宁宫看到的玉佩吗?虽然只瞥到了一个边儿,但是程未晚肯定这就是那块玉佩。
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一闪而过。
“好了婉婉,妩儿身体不适,朕先过去看看她,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待在这里等朕。”赵元奕抚了一下那玉佩然后握在了掌心,转头安抚程未晚,脸上神色复杂,充满回忆。
“好,皇上慢走。”程未晚因为抓不住脑子里的那一丝光芒,所以神色有些恍惚。
“还是婉婉懂事。”赵元奕以为程未晚是在伤心不舍,连忙抱了她一下,然后这才离去,染书嘚瑟地瞥了程未晚一眼然后跟了上去。
李福来也连忙跟上,心中再次为自己的眼光感叹了一下,毕竟现在皇上舍弃了程未晚去了孝宁宫,足以见得白纤妩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无人能够撼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