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安乐,其实……是不存在的……更多的反而是黑暗中少有的光明照亮了一片狭小的区域,那不叫安乐,只是肆意滥情或是焦虑之人,想要寻找灵魂放纵的寄托之所罢了……”吴昊摇了摇头,他的目光看向了看台下,正坐在大厅内的真木清人依旧摆弄着手里的娃娃。
真木清人似乎察觉到了吴昊的目光,寻着感觉忘了过来,双方之间的目光交接,一时间,气氛巍然间有些凝重。
“你的计划很全面!”许久,真木清人收回目光缓缓开口,他给手里的布娃娃用杯子里的布片擦拭干净,续而为其穿上一身黑色西式礼服,还打上了细小的领带,衣装正裹得样子,倒像是这娃娃将要参加怎样盛大的宴会。
“你是和这娃娃去参加世界的葬礼吗?还是……”吴昊笑着顿了顿:“去参加自己的葬礼呢?”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真木清人凝着眸子朝着吴昊忘了过来,眼中满是审视的寒意,他依旧冷脸问道:“世界本就会毁灭,参加它的葬礼合情合理不是嘛?”
“可我并不觉得……”吴昊笑了笑:“我觉得你更可能被火野映司吞噬掉,而他则会控制住自己体内的……无欲之力,并且开始再度追随……他曾经的希望!”
吴昊的语气很坚定,他一言一字的吐道:“我赌你一定会输!”
“火野映司不是世界的终点,而我会引导世界的走向它应有的归宿!”真木清人的语气也格外坚定,却也像是在陈述某种必然会发生的事那样顺畅和利索。
“哈哈哈哈!”突然,吴昊仰腹大笑,他的眼角竟是落下了几滴眼泪。
“可笑吗?”真木清人将手里正装素裹的娃娃放在肩头,语气极其平和,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吴昊的笑意而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我在笑……一个懦弱者对世界的憎恶,到了如此极端的地步,这就是你自己的偏见罢了!”吴昊伸出手,打断了真木清人即将落下的反驳语言,冷声道:“我承认世界的极端,说你自私,你会反驳我人类都是自私的,你的表现就是人类的形象,你总觉得让世界毁灭……才能保留住世界最美好的一面。”
“在最美的时刻消亡,才能留住最美的记忆……你就像个不能承受痛苦的矫情孩子……所以永远都无法懂得……那些在痛苦与挣扎中才能遇见的美丽……”吴昊一字一言吐露着:“所以,你也就永远无法懂得,雪中送炭的恩情,萍水相逢知己的美妙,更不懂的来自陌生人的善意会是怎样的让人感激!”
“就像你……总觉得是姐姐变得恶了,是她的错……却永远无法理会她表象下,隐藏的深意……”吴昊的字句间突然的停顿,像是猛的朝着真木清人推了一把,将他从悬崖边上推下,幸好悬崖边垂下的藤蔓够长,让真木清人侥幸抓住,却也够悬。
而此时,真木清人心里隐隐间有了一丝抽动,他心里有种极其不妙的感受,单一时间也说不出那里有问题,但是他没有去组织语言反驳吴昊的话,因为城堡的大门已经被人推开,发出了“咔叽”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