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脸上顿时变得僵硬了几分,盯着老龙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随后,终于算是出了声:“父王不是一向不满儿臣?”
龙王命老神龟给他换了茶盏,静静地等老神龟上茶,然后抬了抬手让老神龟出去,才细细地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终究是本王的嫡长子。”
“父王是效仿人间君王?”余安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莫名的讽刺,话才说出来,他自己就觉得有些后悔,但是总归说出来了,于是便低头喝着茶。
龙王的视线则始终都停留在他的身上:“你在怪我?”
气氛一时间变得滞重,余安放下茶杯,对上他探究的目光,“父王何时出过错?”
“你怪我当初靠手段夺得了龙王的位子,杀了你大伯?”
此话一出,两人之间的隔阂终于显露出来,余安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握着,面上尽力维持。
“父王要怎样做儿臣无权评说,”他错开龙王的视线,继续说道:“只是大伯待我亲善,我自认从小到大从大伯身上学到的比在您身上学到的多得多,有用得多。”
“那你是说他比本王更适合这个位子?”龙王的话带着极大的怒意。
余安不说话,目光有些不耐的看向门处:“今日来的是何人?有什么话是不能被我知道的,还需如此防着我?”
老龙王知道他是故意拒绝再谈那件事情,这么多万年了,每每谈到那个人,父子俩总是不欢而散,隔阂越来越深,如今更是从他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厌恶,他心道自己是老了,终究没有什么价值,可他又不放心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下一辈承担。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他吗?这么多年,你不曾有过疑问吗?”
余安很是不耐,站了起来,低头看向一脸严肃的龙王:“父王,如今天下大乱,各处仙宫神府都在加强防备抵御妖界,龙宫固然坚固难摧,实力强大,但万不可掉以轻心,儿臣言尽于此,您自己保重。”
说着,他便转身离去,也不在乎能不能问道什么东西了,不料刚到门口,就被龙王喊住:
“你刚刚一定要见我,为何见到我了却什么都不问,你大伯的事情也是一样,你明明心中有疑团,却从不问本王。你要恨,却从不知道原因。”
余安紧锁着眉:“我问,您就会说吗?您若是愿意说,之前为何防着我,我刚刚闯入沁焦殿,您又为何故意拖延时间助其逃走?”
本来以为龙王不会告诉自己答案,谁知龙王却走到他的面前,定定地看着他:
“方才那人你终究会见到他,却不是现在,我们谈论的事情我也一定会告诉你,但也不是现在。我只是想跟你说你大伯的事情我没有做错,方才那人便能够证明。另外,你说现在各仙宫神府都在积极防御妖王入侵,那我告诉你,妖王下一步计划便是我西海,你若信我,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