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铭,字涟徵,从小由于身份的原因,除了皇上和皇后,几乎所有人都称他为太子,涟徵这个称呼,三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
许是感觉到他的动容,上官渊笑笑,亲自探身帮他倒水,“不知如今,是否还能像过去那样叫你涟徵,毕竟,堂堂的太子殿下……”
“我永远都是涟徵,阿渊。”江梓铭直接抢了他说了一半的话,“我甚至只想做涟徵,而不是什么太子殿下。”
上官渊偷偷看了自家妹妹一眼,觉得对方脸上的落寞消失,这才放下心来,有点好笑地看着江梓铭,用眼神询问刚才的皱眉是什么意思。
江梓铭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站了起来,“不如回你的房间吧?上次来得匆忙,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到不知房中陈设是否有变化。”
上官渊并不拆穿,而江梓铭得到了他的应允,主动上前来推他,上官程之前请了一位巧匠,为他做了一把椅子,能推着他到处走,不过得多费点力气。
看到这两人都回上官渊房间里了,上官清这才松了口气,站起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险些摔倒。
“小姐,你说今天太子过来,会不会是为了昨天的事情而来兴师问罪的?”
上官清垂着眸子,伸手拿过茶杯,刚才指尖所触及的温热是那样真实,而她,开始在想:是不是真如上官渊所说,这三年来江梓铭都是在尽力伪装成一个纨绔太子,故作强暴狠厉?
一有这种念头,她就不禁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三年前,江梓铭身边有这么多兄弟姊妹,却与上官家的公子关系最好,每次来上官家,也总不会忘了给她这个上官家最受疼爱的姑娘带些礼物。
只不过,当时她还小,又过了这么些年,当初他的温柔相待她都已经渐渐忘却,如今再想来,他当年却是如哥哥般存在。
难怪这些年江梓贤常常说她没良心,她确实没良心。
人云亦云,随波逐流,亏她还自认从心所欲,高出寻常。
“卉儿,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是非不分了?”
卉儿完全听不懂她的话,愣愣地看着她,“小姐,你在说什么?你哪里是非不分了?”
上官清抬起头,眼底的清明变得有些恍惚,疑惑,从心底开始蔓延,她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是非不分,到底是怎么回事……”
卉儿来扶她的手,“小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话刚说完,上官清就歪了歪身子,摔倒在地上,吓得卉儿连忙喊人,刚走出不远的江梓铭听了连忙将上官渊丢给顾白,跑过去查看上官清的情况。
上官渊由顾白推着,嘴角露出一抹笑来,“顾白,你有没有觉得,其实你家太子挺喜欢我妹妹的。”
顾白连连点头,主子的瓜不吃吃谁的?
“这可不,我可是为这两位主子费了不少心思的。”
上官清受了点风寒,因此身子有点虚弱,再加上自己这几日心烦,刚才一心想着自己有没有误会江梓铭,太过入神,耗费了不少心力,因此起身时眼前一黑,便摔倒了。当时江梓铭来得很快,一把抱起地上的她就往屋子里跑。
大夫来看过后确定没什么事情,江梓江梓铭便安了心,此后,两人之间相处的气氛便有了变化,三年前消失的东西,好像在慢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