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这是……”
“太子跟我来便知。”
丞相府的后院江梓铭其实并不陌生,早年他还是这里的常客,只是三年前上官渊受伤以后,他就刻意疏远了上官一家,除了上一次来看上官清,这还是三年来第二次进入上官家。
脚步停顿下来,上官程疑惑地回过头来,“太子?”
江梓铭垂眸,掩盖住眸底的伤悲,“他要见我?”
“嗯,太子还是见见吧。”上官程难得说话这么温和。
江梓铭对上官程的劝说感到诧异,抬头看他,“丞相难道也觉得我该去见见他么?”
上官程的目光微微有些躲闪,“他很想见太子。”停了停,继续说道,“过去的事情不妨就让它过去吧。”说外,继续带着江梓铭往里边走。
一边走,江梓铭的心里就越发紧张起来,一切都是这么熟悉,一切又都是这么陌生。
一扇房门正打开着,窗纱上倒映着里面的人煮茶的影子。上官程送他到门口就让他自己进去了。
进来屋里,一切摆设依旧是这么熟悉,背对着他坐着的那道削弱的背影正在努力伸手将茶杯放到对面的桌子上去。江梓铭快走几步,接过茶杯。
唇瓣艰难地动了动,这三年来最亏欠的人莫过于他了,江梓铭沙哑着声音,“上官渊,我来了。”
上官渊太子明亮的双眼,笑笑,“过不了多久你就是我的妹夫了,下次见面,还是叫我大哥的好!”
江梓铭不语,手里的茶杯这么烫,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似的。
“茶很烫。”上官渊提醒。
“嗯。”
入了座,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江梓铭,江梓贤,江梓枫,上官渊这四人从小一起长大,这四人里,就数江梓铭和上官渊的感情最好,比亲兄弟还亲。
只是三年前江梓铭派上官渊视察河东地带,顺便寻找许常胜贪污的罪证,谁知遭逢山贼追杀,得幸留下一条命来,却落得终生残疾,这在江梓铭心中是个永恒的伤疤,因此这三年他都有意远离上官一家,也是为了避免上官家再因自己而遇难。
三年来独立支撑,不就是为了避免自己在乎的人因自己而蒙难吗?
许是看出他的顾虑,上官渊笑笑,“无论如何,上官家都已经逃不掉了,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江梓铭皱着眉看他。
“太子,三年了,疏远的戏码也该演够了,就算没有太子这一层关系,即使因为丞相这二字,上官家都是难逃大难的。”
听出了上官渊话语里的悲哀,江梓铭失魂落魄地坐了下来,“终究到了这一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