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失血昏迷。”弗陵半蹲下身来,看着坐着的他:“免得你忽然就死了,我回去跟我爹也不好交待。”
见他处理完伤口时,弗陵一度舔了舔唇角:“你真不吃点东西?你不吃我可吃一点。”
最近这段时间自己也是忙里忙外,饭都没有认真吃过。
易仲琛见她竟然在边上旁若无人地吃起了饭来,不自觉地舔了下嘴角。
“给我留一点。”
就知道饿了三天的人,要真能忍得住那才是奇的,弗陵也不敢多吃,擦了擦手道:“用我帮忙吗?”
好不容易才将伤口好,弗陵长吁了一口气,见水递给了他,说道:“我放你走吧。”
易仲琛喝水的时候,静默了一瞬。
“我说真的,你离开这里。”
“总得给我个理由。”
“我相信你爹不是被你害成这样的,而且......”
弗陵语气一顿,道:“我母亲明天就要押送你去报官了,就连罪名都给你准备好了,山高皇帝远,谁会顾你是清白还是冤枉。”
易仲琛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那你怎么同你母亲解释?”
何况他若是走了,岂不是等同于承认了所有罪行。
“我有我自己的办法。”
周仲琛是在深夜离开的,和府内无人知晓。
琅华郡主得知周仲琛跑掉后,更加确凿了是其在背后下的手,正欲派人去将他抓捕回来。
弗陵早就守在门外,得知她雷霆大怒的消息,将自己放走周仲琛的事情据实以告。
“我看你就是失心疯了,你父亲如今还躺在床上,你却把那个嫌疑犯放走,你这是在做什么?”
弗陵神色淡淡地回,“不是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所为。”
琅华郡主牙关紧咬,问道,“他跑去哪里了?”
“天涯海角,谁知道。”
她走到母亲面前,“您也别偏心偏听,父亲之前待易仲琛那么好,他有什么理由要害父亲?”
“就是这样的人才可怕,你根本不知道你帮助的是狼还是狗。”
弗陵翻了个白眼,“我去看看父亲。”
琅华郡主看到她那个样子,一时竟是难以置信向来对她顺从的和颐竟会如此荒谬。
“和颐,你站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个样子了?娘说的话你也不听?到底是被那易仲琛给灌了什么迷魂汤。”
弗陵无奈地笑了笑,“母亲,你自己做了什么事难道还要我跟你重复一遍?”
琅华郡主怔然,蜷着的手心微微一紧。
“你什么意思?”
弗陵唇角不自觉地抿了下来,“父亲那天发病前,和您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清楚。”
琅华郡主眉心不自觉地蹙紧,“我当时,我当时不就是和你姨母在谈话。”
可是,那天许轶母亲并没有久留。
弗陵微抿了下唇,“我听你身边的下人说,父亲背着你我,私底下订下婚事的时候,你说恨不得将他给杀了。”
琅华郡主面色微微一变,勃然大怒正欲发话。
弗陵道,“或许从一开始,你只是打算给父亲制造一场小事故,让易仲琛背锅,一来可以借此让他自行放弃那段口头上的婚约承诺,另一方面,你也是为了借刀杀人。”
“可你到底也没预料到,易仲琛会那么不上道,即便你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能承认伤害父亲这个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