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着外头没有了宜昌大长公主的身影后,夏令仪靠着床头,手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阿杳,你说我要是现在肚子里没有孩子护体的话,她会不会刚才就冲进来打我?”
“不止想打你,估计想杀你的心都有。”弗陵坐在了床沿边,看着她那凸起的肚皮,好像那里动了动。
“你肚子里的这个,还会踢你?”
夏令仪沾沾自喜:“可经常了,刚才我真的就是因为被他给踢了才临机一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调皮的男孩子?要是女孩子,这样调皮捣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呢,夏令仪便开始在为孩子的性格担忧了。
“不管男孩女孩,到时扔给我娘管就好了。”
弗陵:“......”到时孩子出来后,肯定护得比谁都勤,怎么可能舍得割爱?
夏令仪和弗陵原本故意泄给宜昌大长公主听的那段谈话,后来不知道被哪个有心人给传了出去。
宋襄瑜的身世一时间传遍了京城各大街小巷,对此,主仆两人也是蛮歉意十足的。
到底还是因为当时太过沾沾自喜,以为躲开了恶毒婆婆的残害,哪知道却忘记了有一个词叫隔墙有耳。
“听说了吗?原本宋家小公爷不是宜昌大长公主所生。”
“原来宜昌大长公主无法身孕,所以国公爷在外置了私产,养了外室。”
“开玩笑吧,国公爷那个窝囊的样子,怎么敢去触碰宜昌大长公主的霉头?”
“都胡说八道什么呢,那小公爷其实就是国公爷的原配完颜氏所出。”
“国公爷还有原配呢?原配不是一直都是宜昌大长公主?”
“你们都听说过完颜烨吗,就是那个中书舍人,以画家的身份供奉内廷,后来犯了事,被满族抄斩的完颜烨,国公原配就是完颜烨的女儿。”
“那完颜一家到底是犯啥事了?”
等到宋襄瑜莫名其妙地回了京城时,便收获了一群可怜哀伤的眼神。
这一打听之下,心情始终有些郁郁寡欢。
他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世,是所有人都当他不清楚身世,所有人都对他表露出一种同情和怜悯时,是最难受的。
可他足够强悍,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收起你们主仆俩假仁假义,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夏令仪心中有愧,但迟来的抱歉却没有奏效。
宋襄瑜不敢对她怎么样,只能将抱怨落在阿杳身上。
弗陵抿了抿唇,一一领受着这些斥责,可不过才刚说了她一两句,却瞧见宋襄瑜甩袖子离开了。
看来姑爷是真生气呢。
宋襄瑜刚出了屏澜院,敛下了满身的怒气后,心底一直在寻思着一件事。
阿杳的身世。
这次也是在护送岳母回来的路上,她多次跟自己提及阿杳身世凄楚可怜,让自己以后给她找一个好归宿。
他还以为是岳母怀疑他对阿杳那个小丫头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毕竟有些人家的男主人便是如此,娶了夫人后,又纳了她的贴身侍女为妾。
但他绝对承诺,自己不是那种三妻四妾的男人,当即便应了下来了,但循见岳母带有深意的眼神,一时间困顿不明。
直到岳母说,“你还是跟我保证,会对阿杳像对待妹妹一样。”
他发了誓言后,才被岳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