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令仪眉头微微皱着:“不可能,这么荒唐的理由。”
弗陵却是在一旁煽风点火,“全天下都是小皇帝的,小皇帝想要关谁就关谁。”
“当初决定小姐您的婚事也是这样草率,小皇帝不就喜欢无理取闹吗?是不是听信了谁的谗言,故意拿我家王爷开刀?”
小皇帝胡作非为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当初不也是胡乱给赐的婚吗?
明知道两家不对付,还硬是要撮合这桩不合适的婚约。
宋襄瑜踟蹰了一瞬,却是摇头。
“陛下他平时不是这样的性子,就是有些孩子心性,但今天,我总觉得有些奇怪,那只翠鸟,不一直都在岳父府中,怎么会一下子就成了陛下的玩物?”
“他是什么时候看到了?”
弗陵微抿着唇角,“谁说一定要看到,我家小翠可从来不关笼子里,也是会飞的,你怎么不让小皇帝一直待在宫里不出来。”
宋襄瑜:“......”
“不行,我放心不下,到底还是得亲自去看一看。”
夏令仪到底还是去了一趟王府,瞧见母亲泣泪涟涟,眼睛都哭肿了。
安慰了一番后,想要去见刑部大牢内的父亲,却是被大牢外的守卫屏退在外。
“不准探监,凭什么不准?”
“陛下说的,除非镇北王低头认错,否则他一天都别想从里面出来。”
“这昏庸无道的小儿.......”
弗陵瞧她要破口大骂,忙将人给捂着嘴就往后拖。
宋襄瑜则是拿钱打点了那两门外的守卫,便半拉半拽地带着人回了马车上。
“这是在天子脚下,你还真是敢说啊?”语气斥责。
夏令仪手背压着发红的眼眶。
原本在母亲面前,她还能安慰她,可现在,忽然很想将心底压抑的东西释放出来。
“这些年我爹给他李家江山镇守边关,吃尽了多少风沙,如果不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理都不会理小皇帝小儿干什么事。可他倒好,说他一两句倒好将人给关起来了,那朝臣说他骂他的可多了,太子太傅不是还一直说他学习惫懒,太后不是一直说他脑子愚钝,凭什么就只关我爹一个?”
“或许是因为,有人在背后从中作梗。”弗陵轻声回。
宋襄瑜抬眼看她,道,“你怎么知道?”
弗陵回,“我也是刚从茶馆里打听到了不少事情,又有言官上折子,说我家王爷克扣军饷,倒卖战马,更甚者,有通敌判国之嫌。”
······
夏令仪回了王府后,神情郁郁,连晚饭都吃不好便也算了,亏得还有人来落井下石。
宜昌大长公主警告她既已嫁作了宋家妇,就该时时刻刻为宋府打算。
这些也就算了,竟然不准她再跟镇北王府来往,以免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性,但让她不管娘家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宋襄瑜瞧她神色郁郁,手放在她头上,像顺毛一样,安慰道,“你放心,我会不计一切努力,一定会将咱王爷给救出来的,你还担心什么?”
夏令仪下意识地推开他的触碰,“小时候,爹指着书给我讲三人成虎的故事,这次是那么多人,我真怕我爹有个什么好歹。”
宋襄瑜缩回自己的手,道,“不会的,岳父当年被兵围城下都能安然无恙,这次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而且,我总觉得这事有点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