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府。
今天是夏令仪出嫁后第三天,带着新婚丈夫回门的日子。
宋襄瑜的才华自小就是被圣人所点过名的,聪慧机警,伶俐可人,然而其长相在全京都里更是不可挑剔,只不过是由于他病后,多了个病娇公子的头衔,才渐渐地埋没入人前。
可不知道是否是由于这冲喜的缘故,宋襄瑜身体渐好,模样也恢复开了,镇北王府的王爷王妃也是越瞧着眼前这女婿越觉得可人可怜。
瞧着自家女儿阴差阳错地就嫁了这么一个好归宿,王爷王妃欣慰至极。
弗陵趁着王府阖家团圆,喜气洋洋的一片,跟夏令仪告了假,去了马厩,将枣红色的良驹牵出。
耽搁了好些天,是该要物归原主了。
“大武哥,我把这马牵走了。”
大武松了一口气,这些天伺候着这马以也算鞠躬尽瘁,但它对自己呢,则是耀武扬威,可真伺候不起这尊大佛。
见状忙道,“总算是将它弄走了,你赶快弄走,我眼不见心不烦,但是这匹马,脾气可不怎么好,你要一个人去的话,还是小心为上。”
但这头脾性暴躁的马驹却在弗陵牵绳下,安安静静地随她走了出来,全然没有之前大武所说的脾气骄矜。
大武:“……”真是成了精了。
······
醉春风,楼前熙攘成群,宾客络绎不绝。
原本说好的要自己一个人来还马,可大武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揪着眉头说不放心,也就一起跟上。
“大武了,到地方了,你就不必要一起进了吧?。”
弗陵瞧着身后紧随的人,头皮微微发紧。不过只是还一匹马而已,她是真的不希望有人随着。
大武手背在身后,闻言不自觉拧眉:“你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既然知道秘密不可告人,那我就更不可能跟你实话实话了。”
大武道:“我是担心你出事,要真遇到事了,就那那两下小猫挠痒痒的功夫,能抵得了谁?”
弗陵目光一白,道,“再不济我可以喊人,而且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真有人敢对将我绑走不成?”
大武见她这般婉拒,也就没有再次坚持,“好吧,那你一个人过去,我就在附近,顺便去外面买点东西。”
他瞧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远眺着,指着一处热闹繁华的东市长街,“你想吃点什么吗?”
弗陵思量了一瞬,说道,“给小姐带点我奶油松瓤卷酥、牛乳菱粉香糕、藕粉桂花糖糕。就这些,差不多成了。”
大武不自觉笑,右手食指曲起,在她额心处点了点,道,“我是问你想吃什么?你总是想到小姐去了。”
弗陵:“……想要冰糖葫芦。”
“那我去买。”
将人打发走后,弗陵揉了揉微麻的额头,将马驹交给了小厮打理,后脚便进了醉春风楼内。
而此时的阿木正在二楼长廊外,看戏台上的说书先生正在讲述镇北王府家小姐逃婚的事。
这件事不仅仅是脍炙人口,而且已经编纂成了无数个话本,而其中最广为流传的便是与情郎私奔这一版。
弗陵瞧见他时,正瞅见他在给戏台上的说书人赏钱。
说书人更说到激情洋溢之处,他更是大把大把的撒铜板。
“好,说得太好了。”
“你这样,真的可以吗?”
幽幽的声音从身后方传出来时,不自觉得让人有些后脊发冷。
阿木陡然一顿,慌乱地转过身,见到故事的主人公时不由一吓。
“哈哈,哈哈,夏小姐,你怎么来了?我就是觉得他们想象力好丰富。”他讪讪地说着不好听的笑话。
空气中蔓延着一股阴冷,他旋即觉得尴尬,关怀地问了一句,“夏小姐,您身上的伤好点了吗?”
弗陵不自觉条没看,这两主仆到现在还认为她是夏令仪,想来这段期间并没有去调查过自己,不由得心底便松了一口气。
至少他们现在根本不清楚自己做过的手脚。
“好多了,多谢当日救命之恩,不好意思,耽搁了几天。”
阿木道,“贵府的事情我和我家主子也都清楚,而且我和我家主子也是昨天才刚回京的,所以这段期间劳烦您照顾踏雪,还得跟先多谢您一句,毕竟踏雪那性子不是谁都能征服得了的。过去,若非是我家主子,那马还真不屑于让别人碰呢!”
他还是个热络的人,不知不觉便透露了这么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