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眼前的黑巾被取了下来,不过刚一见天光,眼前便落下一个猩红的头颅。
头颅是自己的弟兄之一的,猛然睁大着两只瞳孔,眸中渗出两行腥腥血泪。
男人喝了一跳,仓皇地尖叫出声。
“看到了吧?”
弗陵将第二个人劲部的脉管割掉,将人推倒他面前,沾了血的脸便压到男人脸上。
“第二个。”
男人已经断断续续地说不出来话,下半身的裤子都湿透。
阿木不由捂嘴偷笑。
这人都是他杀的好不好?
偏偏这夏小姐拿自己的杰作来吓唬旁人。
不过这一身的大胆,连已经断气两天的死人都不怕,难怪是将门出虎女。
匕首再次落下,鲜血沾腻了眼眶。
男人喉咙口猛地一缩,喉咙口有如吞针。
“第三个。”弗陵笑笑,“就剩下你一个了。”
男人吞咽了一口唾沫,双膝发软地跌跪在地,仓皇无措,六神无主的样子,唇角嗫喏地动了又动。
“夏小姐,求求您,求求您留我一命,小的什么都说,您让小的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为您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弗陵也不点头也不摇头,朝阿木道,“能否将这个人交给我?”
“您这是要带回去的意思?”
“嗯。”
“这个怕是……”
主子说是可以留给她,但没说可否留给她带回去。
见阿木微微一顿,弗陵踟躇了一瞬,“我可以给钱,但我现在,没钱。”
她将手上的一对金镯褪了下来,“我可以先把这镯子抵押给你,等三天后,你回京城后,到醉春风等我,我到时再给你一笔钱,作为救命之恩的报酬。”
阿木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家主子也没说过要什么报酬的。”
主子没点头,他哪敢擅自做决定。
弗陵没多说,反正那镯子也不是自己的,将镯子强硬地塞给他手上后,将绑在流寇身上的绳索捡了起来,四周探寻了一下,唯一能瞥见的是树下吃草的良驹。
“这匹马也借给我。”
弗陵似是怕对方不同意,将绳索套在缰绳上,果断翻身上马,策马扬尘而去。
“喂,夏小姐,我没说借……”
阿木没曾想到踏雪会这般听话地任由除却主人外的人给牵走,想追赶上去时,两腿难敌四蹄,只好无奈地转身回去。
哆嗦着唇瓣跟自家跟自家主子面前解释。
“主子,那个夏姑娘将踏雪骑走了。”
“嗯。”声音寡淡。
阿木错愕,主子这和顺的态度可不像话?
从主子一开始大发慈悲救人开始地有点不对劲了,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好。
不过更让自己感觉奇怪的更是那踏雪的态度。
作为一匹世所罕见的汗血宝马,平时的高冷傲慢在瞧见漂亮姑娘后都飘到哪里去了?
阿木不由腹诽了一句,不料却换来自家主子一声冷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