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时候,阿木已经带了大夫过来。
“主子,大夫找来了,只可惜我没有找到女大夫,我在附近的村子晃悠了好久。”
裴彧默声。
还有闲情逸致耽搁在这个问题上,要真耽误病情了,那到时可就不怪他了。
大夫是个七旬的老翁,胡须发白,两颊都挂着苍老的斑。
手刚落诊脉,又瞧了眼这病人的脸色,检查了伤口后,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姑娘中的毒,老夫活了这大半辈子也只听说过一次,对于救治的解药,着实稀罕难找,老夫怕是也无能为力。”
阿木心底微微一紧,便道,“大夫,您再想想办法吧,她看上去还那么年轻,您也不忍心看她死,对吧?”
大夫面上无奈地说,“这不是老夫我愿不愿的事,是老夫我没有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也无能为力。”
裴彧眉梢挑了挑,取了一枚金锭给他,“大夫,麻烦您想想法子。”
大夫手中借着金锭,不由得心口发一紧,他随后脑子一转,赫然一想,双手合拍。
“老夫我好像记得这附近的天蚕山上,有一种药,叫追辛,穗子上有红色的种子,一般都长在蛇窟附近,捣碎了擦在伤口上或者口服,应该能解她的身上的毒,但这种草药很难找,要是能稀罕,老夫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才见过一次。”
“应该?”阿木皱着眉头,道,“大夫,什么叫应该能解毒?您也太敷衍了......”
老大夫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转过身抱着药箱,“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老夫我言尽于此,我先走了。”
抱着药箱仓促离开,手中也不忘记拿着金锭。
阿木看着眼下连大夫都逃之夭夭了,不由一愣,道,“主子,现在怎么办?”
少顷,裴彧目光沉沉地盯着昏睡中的少女在看,不知为何忽然将人从草席上抱了起来,瞧着微愣的阿木,脸色淡漠。
“去找药,愣着做什么?”
阿木怔愣地瞧了瞧,他竟然能舍下身段来做这种事。
“怎么?”
阿木笑着摆摆手,“不是,是觉得很惊讶,平时您最怕讨厌见血,可今天一整天了,都不见你说过一句。”
裴彧嘴角轻扯,他不过是没说而已,心底说不嫌弃是假的。
“您今天怎么会这么好心?”
“就是想将她弄醒后,把刚才那一番话还给她而已。”
“什么?”
然阿木没有得到任何解释。
······
已经埋头找了许久,都不见有任何疑似追辛的身影。
阿木看着身后被挖了不少的深坑,灰头土脸的他走到了裴彧面前。
“主子,找了很久都不曾见到,兴许那大夫压根就是随便敷衍我们的,毕竟这穷山恶水出刁民。”
想他刚才拿了钱就跑的样子,又能和善到什么程度?
裴彧一直都闲散地坐在一旁看着,从没见他下过地,亲自去找过,只左手撑在下颌处,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
“再仔细找找,要真找不到也就算了。”
他看了眼斜着树干旁的少女,“尽人事听天命。”
“......”
这一下又说救,一下又说不救了,一下让他拼命找,一下又让他找不到就算,这人可真是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