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就此绝尘而去。
“爹娘别过。”
“阿杳,对不起,你一定要想办法离开。”
女扮男装的夏令仪对着家的方向抱拳。
走得嚣张肆意,猖狂大胆。
是她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婢女,说是婢女,她待她却如同妹妹。
这场被赐婚,她根本就不情愿。
她无奈只能求上帮忙,移花接木,而爹娘对朝廷对社稷有功,那小皇帝就算再怎么胡闹,也不会真对镇北王府下手。
她曾暗地里听到父亲的暗卫来跟父亲回禀,边关有隐晦的异向,怕是一场大战在即,小皇帝可还有需要用得到他们夏家。
而她,志在边关。
······
一袭大红嫁衣,墨色秀发铺落肩侧,一颦一笑间,魅惑妍丽,策马驰骋于长街上。
弗陵本就打算从待夏令仪跑后,自己也想方从宋家溜出来,然后去边关和她回合。
这些年和夏令仪在一块长大,拳脚功夫虽然没有她将门虎女的要好,可好歹也不会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之辈。
好不容易摒弃一切麻烦到了出了城门,却碰到了后面拦路的煞神。
······
阿木正在给马刷澡,忽听有人打杀追喊的声音。
站在高岗上循着那声音袭来的探寻过去,便瞧见好像有什么红衣女子的身影,而在她身后似有追赶的马群。
黄尘卷起,沙石漫天。
“主子,那好像有逃婚的女孩子被人追杀。”
“你怎么就知道她逃婚?”
阿木被吓了一跳,循着声音转头看向身后,“您怎么走路也不出声,吓我一跳。”
裴彧微蹙着眉。
“你怎么就知道她是逃婚?”
阿木环着手,“她都穿着嫁衣了,不是逃婚那是什么?后面好像有人追杀,要不要去帮她一把?”
裴彧侧着眸,逡了他一眼,冷峻的脸色划过一丝凛然。
“忘记我们是出来做什么的了?”
阿木连忙闭嘴,他们这次微服,可是有重要公务在身,可不能就如此自暴身份了。
裴彧忽地拧眉,见那红衣女人骑行的方向已是趋近了自己的围猎圈,剑眉深凛。
“去将他们给引开,别破坏我们的计划。”
阿木抱拳,领命前去。
······
追杀声在其后,喊杀喧嚷。
她猜是宋家派来追杀夏令仪的人。
将宋家唯一的命根子打成如今不省人事的状态,夏令仪还于成婚当天逃婚,落了宋家颜面,自然也别怪宋家要出手。
取了夏令仪一命,再把这罪名往流寇头上一扣,也能让人找不到错处。
弗陵肩上一痛,是一只弓弩穿过肩膀,鲜血肆溢,渗入了本就嫣红的衣裳。
身后的乱箭如同密集的雨,身下的马也中了箭镞。
手臂失力,无力地撑着马背上,马儿四肢也失却了力,短促地仰天长啸一声后,跌跪于地。
弗陵摔下马背,她弃了马,抚着肩,匆匆奔入密林。
混沌之际,冷汗涔涔,她伏着一棵树后掩住,平缓着心口紊乱的气息。
眼前忽然撞入一个高大挺拔,面容冷峻的身影。
她身子猛然地一震,半掀着朦胧的视线看着眼前人。
而右手,藏在袖子里的银簪泛过一丝凛寒,额上的冷汗不断地打湿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