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之时,眼前所面临的困境又着实让人掩不住的恐惧和惊慌。
“放我下来。”
男人狭长的凤眸微凛,却没有半分波动,挥着长鞭,驱策着马儿飞快奔走。
她在马背上,因为对方策马疾驰,被颠簸得实在难受。
“放我下来,我难受,想吐。”
她见挣脱不开,紧紧地咬着牙,忿然之下冲着这擒住缰绳的手张口咬下去,直到嘴角充斥着猩红的血沫子。
裴彧眼眸微寒,将手一松开,任由她滚下马背。
弗陵滚下马背,直到撞击在石头上才停滞下来,头晕目眩,撑着额头,好没来得及消耗现在这个身份,便接收到任务消息。
【触发主线任务:原主身世凄楚,深受镇北王一家庇护才得以苟延残喘至今,完成原主报恩的心愿】
“这么简单?”
【简单吗?呵呵,呵呵……】
不知道为何,弗陵忽听那一声笑恐怖至极。
【镇北王威武勇猛爱闯祸,王妃貌美如花爱爱闯祸,小姐女中豪杰爱爱爱闯祸,姑爷身世浮沉爱爱爱爱闯祸】
······
第七次了,镇国公府家的病弱世子终于又要大婚了。
作为一个孱弱病躯,迄今已有着成功吓退过七任未婚妻的人,世子周握瑜心底感慨万千。
京师方圆五百里,掘地三尺没敢找出一个比镇北王家的嫡女夏令仪更有勇气可嘉和风骨铮铮的人。
可谓是将门虎女,舍身娶义。
但终其原因是夏令仪将孱弱之躯的周握瑜从马背上挑下来,周世子毅然决然负伤卧榻,昏阙不起。
宋世子的父亲,也就是太子太傅宋罡一夜三封折子上奏,直达圣听。
要他那镇北王爷把女儿赔给他镇国公府赎罪。
镇北王虽是两个月前从西北那赤辣辣的不毛之地来的莽汉,但也懂得中原人规矩。
讲规矩摆道理谁不会。
“我女儿在校场上比武招亲,说好了谁能夺走我女儿手中长戬就立马下嫁,可你儿子骑马冲过来,明摆着也是要参与比武招亲的,我女儿挑下他,这难道不对?”
太傅一听便也怒了。
“是有人背地里在我儿子马屁股扎了几针,那马发疯才冲进校场里面去的。”
“原来是这样。”镇北王拱拱手:“你儿也没说清楚看来这是个天大的误会。”
太傅道:“既然知道我误会,你女儿下那么狠的手干什么?如今我儿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镇北王心底发虚,道:“在我们大西北,校场比武若是不尽全力,那是对对手不尊重。”
太傅怒不可遏:“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若今日不拿你女儿的命抵债,我宋罡今日就在此与你们殊死一搏。”
太傅是文人墨客。
镇北王又是莽汉。
秀才遇上兵,道理讲不通,那就得用下一步了。
议政殿外的白玉阶梯被坏了,石龙被毁了两座。
陛下不能装作视而不见,清了下嗓子后,“两位卿家,各罚个十万两。”
随后让二人带着一纸诏书家去。
赐婚。
七月初七是个好日子。
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
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
钦天监掐指一算。
“哎呀,陛下,您又在白日说瞎话。”
小陛下带着他特有的小奶音怒气冲冲地回道,“以后谁再拿家务事烦我我就给谁赐婚。”
七月七那天,镇北王和王妃含泪送别亲闺女。
十里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