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介意,始终介意这个男人曾经取代过自己站在安安身边。
“你还想来纠缠不清?”
权少承怒不可抑,近前一步,拽住了脖子,掌心内侧掐住他削瘦的脖颈。
“知不知道我们已经有多年婚约,要不是因为你的阻扰,我早就决定好等她毕业后就结婚。”
以长暮在他跟前身形瘦弱,偏矮了他几厘,本来就孱弱多病的身躯,从这样居高临下得的角度来看,根本就不值一提。
权少承见他喘得厉害,冷笑着将他手松开。
“你以为你们现在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可以在一起了?看看你你自己,怕是也是个断命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若不值一提,你今天为何要怕?”
权少承眸光阴冷,“我怕,我怕什么了?”
以长暮嗤嗤地笑了笑,“你无非就是怕安安知道,你过去做下的那些龌龊事吧?”
权少承手腕愈发用力,像要彻底地将这人给扼杀在眼下,以报当年夺妻之恨。
忽听楼梯口有人的声音,他将人狠狠地往旁一甩,身形一晃,便闪身离去
以长暮平复了心口的喘息,才扶着楼梯口,缓缓地坐了下来。
如今的他还真是不值一提地,但占有安安这样的想法到底还是自私地侵占着他的四肢百骸,根植于筋脉和骨血中。
只要一想起自己会眼睁睁地再次将安安拱手让人,他心底所有的理智都被嫉妒和阴暗填埋。
······
律父为了让以长暮毕业后留在公司,私底下也以各种各样的好处诱惑着他。
以长暮心底知晓律父所思所需,假意被诱惑,假意给老律矜矜业业勤勤恳恳地卖命,当一只大爱无私的老黄牛。
律父对他好感倍增,已经多次提及起毕业就结婚的事宜。
可还没毕业,刚结束大三的课程,他忽然就拉着弗陵去领证。
“人太多了,晚点再来吧?”
以长暮见她眼底的仓促一闪而逝,便道,“你不愿,那算了。”
弗陵抿了抿唇,“当初我说过要用美人计将你圈牢,就不能说一不二。只是我今天,头也没洗,妆也没化”
“原来是在担心这些。”以长暮指腹压了压她的脸,笑说,“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便已胜过三千粉黛,等下只有记得微笑就好,别被别人看出你是被我拐来的。”
弗陵抿了下唇,深吸了一口气就把车门打开。
“我这身衣服,真的很好?”她总觉得这样太随意了,怕是会出现什么麻烦。
她的预感一向很准。
“反正只拍上半身。”
弗陵想想他这话说得也无法反驳。
她抬脚迈了进去。
不就是结婚而已。
如果能消除以长暮的怨气,顺着他来就好。
签字时,以长暮一直拉过她的左手,忐忑不安地问,“真的决定好了?”
弗陵咬了咬下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得该问你啊?你到底决定好没有,是想当我舅舅还是想当我丈夫?”
他怎么会不愿意?就是不太相信,像是幻觉,一直以来认为难以触碰的人会有一天站在身侧。
工作人员却是抬头看了看他俩人,“近亲可不能结婚!”
以长暮瞥了工作人员一眼,目光阴郁,勉力地微微撑着一丝笑,“请帮我们办理结婚手续。”
少顷,工作人员抬眸,面带微笑地看向弗陵,并将户口本和登记表退还给她。
“这位小姐,你这是打算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