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卿不知为何,眼神微微变了变。
“九卿,这是怎么了?”
“是工作上的事。”南九卿起身,朝客厅内的叔伯长辈微微欠身,表达了歉意后,“那就准备冲喜,但一切事宜从简。”
南九卿走后,长辈眼上也都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陈瑶莲笑了,唇轻轻地掀了掀,笑意未达眼底,“他同意了?”
南松明笑呵呵,“大嫂,现在你可就安心了,九卿成家立业,呈旭也能算是能有个完整的家。”
······
出了老宅后,南九卿便坐在车上。
助理递给了他一个文件袋,“您从罗小姐家中出来出没,被盛楠亲手拍下了这些照片,原本她是打算买给媒体,但因为这家媒体之前被我敲打过一回,所以在接手照片的第一时间,便同我汇报了。”
南九卿接过了文件袋后,看着里面的照片,唇角微勾起,眼眸划过一丝危险,“有本事拍这些,竟然没能从圈内翻身再爬起来。”
助理轻笑道,“她这也是走投无路,自从出了那事后,她一没有收入来源,二,过去受她接济的一家老小,全都骂她自作自受。如今就靠着知道娱乐圈内一些人的阴私,不断地跟小道记者爆料,换钱谋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这不亚于是在自寻死路,但她如今,脑子里尽数是被仇恨给充斥包围着,连自己的死活都顾不住,最大的闲情逸致便是将所有人都拖下水。
好比一条疯狗,咬住了哪个便是那个。
助理道,“您看,如今是......”
南九卿漆黑的瞳孔微微抬起,置之一哂。
“之前她一直在放猛料黑人,已经得罪了人,如今连媒体都不敢收她的料,就更不用我们管。”
助理微微蹙眉,“就这样放着不管,她手底兴许还有底片。”
南九卿托着下颌看向窗外,“她只要敢卖一家便取缔一家。”
“那这家媒体......”助理指的是这第一个吃螃蟹的这一家该如何处置,要知道自己从这媒体人手中把照片买回来,可是足足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不能厚此薄彼。”
助理嘴角抽搐,默默地应是。
······
助理将南九卿送到糖点铺子店后,便一直在车里等着他。
谁能知晓,这一家小小且不起眼,隐匿在深巷的糖点铺子,竟是南九卿不为人知的私产,从糖点师傅到售货员都是他自己一人。
谁能知晓,这样一个西装革履雷厉风行的南家掌权人,褪下西装竟然是个大汗淋漓的糖点师傅。
不过这个糖点铺子平时入不敷出,因为老板每次只有不开心了才会来这里,而且每次营业时间不定,做的量也少,售罄为止。
将变软的麦芽糖取出,放在案子上反复揉搓成细条粘淀粉,折叠重复拉。
一次一次看似重复但又蕴含着不同意义的拉卷,麦芽糖颜色也开始变淡。
制作龙须糖的关键需要一定的技巧,要经过专业训练以后才能把蜜糖拉得如同发丝般细,入口即化。
如果让人看到他此刻的样子就像是在看笑话。
隔着窗棂处,又瞧见细密的雨丝。
他恍然又看到了熟悉的影子从门前掠过。